庫勒授首,黑蝎先鋒軍覆滅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地傳遍了巴山聯盟。
聯軍士氣大振,原本還有些許搖擺的小部落徹底歸心,巴務相的威望一時無兩。
繳獲的蝎族兵甲、尤其是那一種防御驚人的骨盾,和淬毒技術,被迅速研究、仿制,融入聯軍的裝備體系。
巴務相并沒有沉浸在勝利之中,他深知這只是風暴的前奏。
他一邊命令部隊加緊修復防線,消化戰果,將俘虜打散編入苦役營;
一邊派出更多的斥候,如同撒豆子一般灑向西南的遠方,嚴密監控黑戈壁方向的任何風吹草動。
同時,他將庫勒的頭顱,用石灰處理好,裝入木盒,派一隊死士,送往鹽水部落——
這既是戰利品的分享,更是一種無聲的宣告與聯合。
鹽水部落。
風濟谷收到了那一個散發著血腥氣的木盒。
此時此刻,她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庫勒,那扭曲又驚恐的面容。
說道:
“玄羿,你命人將其懸于寨門之上,以震懾宵小?!?/p>
“嗯哪!”
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掌心,那一枚光芒略顯黯淡的淚珠之上。
超遠距離的精準凈化斬首,消耗的力量遠超預估,淚珠核心那一絲古老的源力,似乎都受到了些許震蕩,需要一段時間的溫養,來恢復。
“首領,巴山雖勝,但是黑蝎主力未損,其王必然震怒,下次來的或許更加…”
滄瀾長老面露憂色。
“我知道?!憋L濟谷打斷她,指尖輕撫淚珠,感受著其中緩慢恢復的悸動,“下次來的,不會是庫勒這樣的一種莽夫。而且,幽冥…不會再只是看看戲了?!?/p>
她抬起眼睛,目光仿佛穿透重重的山巒:“我們不能坐等著他們來騷擾。銀禪子。”
“在!”
“我們之前抓到的那個幽冥信使,開口了嗎?”
銀禪子的面色一凝:“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可能是他的神魂中,被下了極強的禁制,一旦觸及核心記憶,就會自毀,只能夠零碎地拷問出一些信息…他們稱這一次行動為‘蝎潮’,黑蝎部只是先遣隊伍。后續還有‘血蝎’甚至‘金蝎’軍團來襲。另外,他反復地無意識地,念叨一個詞…‘腐潰之巢’?!?/p>
“腐潰之巢…”風濟谷重復著這個充滿不祥意味的詞條,“看來,幽冥給蝎族許諾的‘報酬’,或者控制的‘籌碼’,就在那里?!?/p>
她沉吟片刻,眼中閃過決斷:“不能再被動的防御。必須主動出擊,打亂他們的節奏,在他們合力之前,先廢掉他們的其中之一臂。”
“那該如何做?”銀禪子問道。
“黑蝎軍新敗,主力未至,現在正是其聯絡最混亂、防備相對松懈之時?!?/p>
風濟谷走到那一幅巨大的、標注了已經探知清楚情報的,那一山川地形圖前,指尖點向黑戈壁與巴山交界的一片廣闊荒漠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