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米粒趕來了,身邊還帶來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娃。
大家一起望過去,這個女娃上身穿著黃花紋虎皮縫制的背心,穿著黑熊皮做的裙子,臉色黑紅,眼睛閃閃發(fā)著光亮。這一種裝束,顯然,并不是從貧窮之地而來的窮孩子。
“她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她的媽媽病死在那邊的山坳處,她孤身一人,沒有可以去的地方。所以,就帶了她一起來。”米粒臉整個憋得通紅了。
看看他兩個眉目傳情,融洽和諧的模樣,風濟谷也不好說什么。在這到處都能見到四散逃荒的大荒之地,路上撿一個人,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玄鐵部落你知道嗎?”女娃子開門見山的問風濟谷。
“知道一點點。”風濟谷說道,心里一驚。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部落,它的部落是男人做酋長。而且,它的祖輩,都是中原皇帝流放的罪犯,瘋子和得病了不能治愈的人,他們被逼到了這個地方。但是他們那塊地方很是神靈,大概皇帝在那里布下了結(jié)界啥的,族里的人還不能夠胡亂地走動,只要一犯規(guī),逾越一步,緊靠近旁的雷族山谷里,隨時就會萬雷轟鳴,冰包子齊發(fā),冷不丁動不動就來一個天打雷劈。”女娃很健談,口才不錯。
“但是我鹽水族也有人傳說,那里是通往天上的唯一一條道路,好多凡人就是從那里的天梯,升到世外桃源或則天堂去的。”風濟谷說道。
“是呀,有的人進去,就再也沒出來過,死也不見尸首,仿佛一下子就人間蒸發(fā),消失得無蹤影。”女娃說。
“你是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的呢?”風濟谷覺得奇怪。
“因為我就是這個玄鐵部落的鄰居,長期以來,兩個部落相爭,相斗。那個得病死去的就是我的媽媽,她就是酋長,雷族部落的大王。”女娃說著說著,就掉下了眼淚。
難怪,從她的穿著上看,就猜測得到她不是一般的人。
女娃一下子就看到了溪谷,哪怕他剛才一見到她的到來,連忙拉低了自己的頭帕,想遮掩一下,卻還是被她一眼認出來。
“天哪,你竟然在這里!”女娃指著他,高興地直叫喊。
“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這說明,我們有緣。”溪谷嘴里應付著,想一想,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
“我族現(xiàn)在是族破人亡,在這大旱之年份,族人早早地四處逃荒去了。只剩下我與媽媽還有一個舅舅堅守著。我的媽媽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一旦發(fā)作,只有那西荒坨上的駝背,能暫且將這種病止住。這一次犯病,她與我一起去,西大荒老駝背那里去求醫(yī)。結(jié)果,還在路上,她就沒得救了。。。。。,我那可憐的媽媽呀!”她一邊說著,一邊哭哭啼啼。
米粒一個勁地在旁邊點頭,也陪著她流著眼淚。
“反正我一直都沒有啥雄心壯志,自小以來,都不想接我媽的班。就把自己獻給米粒了,只求從此能夠過上安穩(wěn),平淡一些的日子。”女娃說著望一下米粒,一副很甜蜜的模樣。
“咱們的米粒是很優(yōu)秀的啊。”溪谷笑道,他很欣賞這個小青年。
這女娃說著這一大堆話,是因為今天高興的,還是她本身就是話癆呢?連珠炮似的不停嘴。
她說的話雖然沒有多大的邏輯性,但是濟谷還聽出一些眉目來了。加上她族鹽水老祖宗們曾經(jīng)的告誡囑咐,就已經(jīng)猜到了,這小姑娘的話八九不離十。
她媽鐵定就是那個雷族的病秧子女王,全部符合傳說。
原來,那個大峽谷,就是雷族和玄鐵部落,兩族共有。兩族為了這個峽谷的磁石,糾纏爭奪了數(shù)百十年,也沒有誰家取得絕對的控制權(quán),最終也沒有劃清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