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濟谷驚諤地張開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轟,隆,隆!”突然,石洞外傳來了三聲土銃的巨響,每一聲都激烈地震動著風濟谷的心扉,接著,就敲響了喪鐘,因為,這是大荒死人的信號。
“柳籽夫人仙逝啦!夫人仙逝啦!”一聲凄厲的叫喊劃破夜空。
那巴務相快速地破門而去,那石壁上的門,很快地合攏來,風濟谷緊接著奔過去,瞬間找不到門的痕跡。
怎么會這樣,那柳籽怎么會突然之間就死了呢?
風濟谷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辦?
那柳籽是西南大山中的古犀族的族長之長女,那一年,為了給中毒至深的巴務相沖喜,連夜娶回家的。
那古犀族,在柳籽的悄悄幫助之下,近幾年飛速發展,已經成了僅次于巴族,鹽水女神族的大族了。如今,自己心肝寶貝女兒,年紀輕輕就屈死在巴人族里,這野蠻之族會善罷甘休嗎?
只怕后面,一定有一場血戰。
這時,那門確是吱呀一聲,開了。
原來是司儀走進來了。
“司儀!”風濟谷又是一聲驚叫。“我找了你多少次,沒有找到呢,你這幾年去哪里了?”
“快走,姑娘!”聽了他的驚慌言語,她猛地吃了一驚,隨即明白了,那一年,在巴務相的婚禮現場,他也是這樣說著,接著就要自己進了那一個黑暗的山洞。
她驚奇地仔細地看了又看,見到那洞門口依然有左右兩根石柱子,左邊的柱子上還刻了蛇的圖形,右邊的柱子上刻了威武地向著山下猛沖著的兇猛白虎,對的,這就是多年前的那一個山洞。
他又一樣的動著,走到一旁,一如當年一樣,拉扯了一下,那垂下洞口來的盤根紫藤,洞壁右邊,就有一個隱秘的的石門,突然地就打開啦。
他右手一把推著她,就塞了她進到那門內去了。
她想都沒有仔細地想想,就相信了他的話,也就順勢大步一跨,就走進了那旁門耳洞里去了。
一切,眼前的一切依然,仿佛就在昨天。
仿佛時光倒流,一切又重新來了一遍。
>風濟谷抱著天蠶的尸體,蘭奴卻從血泊中撿起那個染血的布袋。
>她顫抖著展開龜甲,上面竟刻著她們姐妹三人真正的身世——
>“三生石畔,風氏三女,蘭奴居中,濟谷為長,天蠶最幼。”
>風濟谷如遭雷擊,原來她親手殺死的,竟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妹妹!
>巴務相在戰場另一端高舉戰旗,鹽水族的包圍圈被撕開一道血口。
>風濟谷雙目赤紅,提劍直撲巴務相:“當年溪谷蟻災,可是你所為?”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風濟谷的劍已抵住他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聲音穿透廝殺:“住手!”
>溪谷撕下偽裝,露出與巴務相一模一樣的臉:“我才是巴務相。”
血腥氣濃得化不開,沉沉地壓在夷水河畔。
風濟谷跪在泥濘里,天蠶早已冰冷的身體,沉重地枕在她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