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銀蟬子是發現什么異常了嗎?還是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失靈?
現在,不能老是聽著他的哭訴,還有那天馬行空的挖洞的計劃。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先行處理呢。
風濟谷趕緊安頓好他們,又趕緊的往回趕。
不一會兒,就感覺自己頭暈目眩,想到這一陣子的確是很累了,只得躺下來,一邊祈禱,自己千萬不能病倒啊。
風濟谷順著江河邊,一邊走著,一邊腳下踢著石頭子,一時感覺自己的心竅似乎已經飛到了千年以前。
她向著右邊一瞥,立即就看見長長的,橫跨江河之上的的木橋的那一端,有一個盲人老頭子,佝僂著背,右手持一根竹杖,他用竹杖探索著,跨上了木頭板鋪成的平橋。這個橋,并沒有做欄桿。
盲老人走上了橋,用一根盲杖左邊右邊點打著橋面,一下子盲杖的端頭就探到了橋的右邊緣上。
風濟谷心里一緊,眼看著盲人過獨木橋,那該是多么危險的事情。如果這個老頭子不慎掉下橋去了,豈不是糟糕。
她趕緊跑上橋,用那柔柔的小手牽起了那個老頭。
兩個人就亦步亦趨的在橋上挪動著。
那一個怪人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
腳下的江水湍急地打著漩渦,傳出來的是嘩嘩的吼聲,似乎在責怪著那個盲人,不該如此冒險,把自己以及風濟谷置于危險的境地。
還有一小半才能到達對岸,風濟谷心里雖然打著鼓,但是,好在已經走過多半啦。
突然一陣大風刮過來,不知道是腳滑,還是老人沒有站穩當,他的手一下子就從她手中滑脫,“嗖”的一聲,老盲人就從橋的左邊掉下江河去了。
江水不是很混濁,老人掉下去就直接沉降下去,風濟谷大急,趕忙喊:“救命啊!救命??!”
她急切的喊聲在空曠中回響著,自己衣服也來不及脫掉,準備一躍,跳下去救那個盲人。
突然,一只手扒到了橋的邊緣上,原來是這老頭會游泳,他借著水勢,扎到底下,又順勢浮了上來。
而她卻緊張得衣服連同頭發全部都汗濕啦。
她想到,既然這個老頭有能力上橋走著,而且已經走了一段,證明他過橋,完全是沒有問題的,反而,自己幫了倒忙,才導致他掉下橋去,還好,她順勢把他拉回到了橋面上來。
老人終于說話了,他說道:“沒事的,我家就在岸那邊不遠處,你把我送到家門口即可?!彼脑捳Z調古古怪怪的,不能分辨,是不是大荒中的人的口音。但是,還能夠大致聽得懂。
她牽著老人,沿著夷水河朝上游方向走。
二人就一路沉默著,走著走著,來到江的右邊,有一個大大的圓圓漏斗狀的天坑,橫空攔在在那里。
這個漏斗的石砂巖,呈現紅紅的顏色,并且呈現整齊劃一的,階梯狀,往地底下延伸而去,深不見底,好像最底下是一個水井。階梯上的水成細細的薄薄的蠶絲一樣的瀑布,在往下流去。
一轉眼間,轉過一個個彎道,左邊又出現一個大漏斗狀的天坑,與右邊的那個是差不多一樣的形狀,只不過,是白花花的精亮精亮的顏色。
一紅一白,他們兩個走在兩個漏斗交接處的邊沿細梗上。
風濟谷的手,緊緊抓著盲老頭的手,她的手心汗水直冒,已經是濕漉漉的了。
好在,這個腳下雖然狹窄,但是并不滑溜,要是腳下一打滑,就會掉進那天坑,無論掉到白色的還是紅色的一個,都將是萬劫不復。
好在,盲人老頭的家很快就到了,就在前面幾步遠處。
這是怎樣的一個住處啊,緊挨著天坑,一排破洞子,斷堰殘壁,上無片瓦,基本是沒有看見洞頂了,也不知老頭棲身在哪個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