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上蒼!賞賜給我的這一切。
只是,我又如何來將這個好哭姥姥給快速地收拾好呢?
風濟谷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這個水靈當巫師是真正的有趣的人兒,這么一號標志的女孩子,他卻要給她點上一顆痣上去。這個垂淚痣,在面相學之中,那可是人見人躲的啊。難道她真的是想最后,到了沒有人要她了,要留給自己享用嗎?何況這一個孩子,好像是真的有什么刻骨的傷心事,甚至已經(jīng)到了很癲狂的程度。巫師給他安排過了四個英雄好漢,這四個男孩子可以在戰(zhàn)場上拼刀舞槍,勇猛殺敵無數(shù),卻不能止住一個女孩子的眼淚珠子。好漂亮的一張臉,不幾天就哭成了腫眼泡腮的,也難怪被四個男人退了四回回來。”
“那第一天見到了她的人,就是真的被驚呆了,這一個世界上,還真的有如此長得這么相像的人。她與我太過于相象,不是太方便,好在水靈當巫師聰明絕頂,揮手一點,就只憑著一小顆痣,就讓她馬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又想道:“我既然不能與巫師攜手到老,這樣的安排就是比較合情合理的,真的應該算得上是,一箭三雕,應該是一箭四雕了。”
“想一想,那個巫師正直青春正年少,正值狼虎一樣的年紀,又有酷似我的美人蘭奴在他的身邊,也算得上是恰如其分吧,他應該配享這樣的福氣的。
哪里像我,一個女人,生來就命苦,不能有自由自在的生活,注定是要為部落操心到老,辛勞筋骨的。
對于男人來說,他們大多數(shù)是寧愿要一個小鳥依人一般的女人,過上兒孫滿堂,逍遙清閑一輩子的日子。
而我,卻被全族大大小小的事情纏身脫不開,連自己心愛的人,想見上一面,都是難上加難,還真是沒時間去見一次。
她輕輕地閉上眼睛。就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象開了天眼一般,霧靄朦朧之中,山高水遠,只見人影綽綽,巴務相正指揮著小小的獨木舟,隨著洶涌的波濤,顛簸在一條大河之中。
他的皮膚紅紅黑黑的,八大塊鼓凸著腹肌,肌肉健壯,他轉(zhuǎn)過身去,背部寬闊,好似一座靠山。是啊,女人再強,也許需要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峰,那他正是啊。
這一次,她是多么地想仔細地去看一看他,此時此刻他也是否也在思戀著她。
水靈當這一邊,還第一次晚上,水靈當就對蘭奴說道:“你上床前一定要洗去那個大大的垂淚痣,那東西就只是給外人看的。”
她就去洗,洗完以后,巫師感嘆大自然的造化,心里想:“這明明就是風兒啊!”是的,真的是她,而且,這個風流務相的曾經(jīng)的心肝尖尖,竟然還是處女之身。
雖然,在大荒之中,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大多都是有了走婚的對象。但是那蘭奴就如風濟谷一樣,心氣高傲,一定要把自己身體和靈魂,獻給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自己能夠相伴到老的心上人。
水靈當似乎明白了,原來她天天地不停息地哭泣著,不僅僅是哭自己的,那得而復失的悲苦命運,大概也是祭奠自己即將逝去的貞操和純潔的情懷吧。
那個蘭奴就被巫師奉命留在了自己身邊。只是,這個巫師也很有意思,還是由著她天天去哭。晚上她坐在苦楝樹叉上哭的時候,他自己則坐在樹底下,也陪著她一起哭。
那巫師也哭,那他又是為什么哭呢。這個也許是一個謎,也許是那風濟谷才能夠猜測得到吧。
巫師得到了蘭奴,內(nèi)心還是很欣喜很渴望的,他自己就覺得就仿佛得到了風濟谷一樣,夜色朦朧之中,誰也分辨不出來,到底誰是誰。尤其不好啟齒的事情是,竟然有好幾次,在睡夢中,他水靈當卻叫出風兒的名字來,只是不知道,到底被那蘭奴聽到?jīng)]有。
他水靈當自己也哭,又何嘗不是與那個蘭奴一樣的想法呢?是的,他們是同病相憐。
族里人看起來,他水靈當也不像是在假裝著哭泣,而是真正的用真心在哭。不過,他每每哭一會,抹一把眼淚之后,還一邊正兒八經(jīng)的提醒身邊正在流淚哭泣的她,“你聲音小一點,再小一點,免得吵到大家了。”
于是,她那嗚嗚嚶嚶的聲音,果然是小了許多許多。慢慢地,那哭泣的聲音就一天更比一天小聲了,雖然還是在哭。
那蘭奴終于在有一天的晚上,也不爬到樹上去哭了,但是,那兩個人還是坐在樹底下面對著面哭,那巫師摟著她,他也似乎不斷地在抹著眼淚珠子。
又過去了好幾天,族里人就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兒,就再也沒有去苦楝樹底下哭泣了。
因為,那是她懷孕了。為母則剛啊,為了孩子,還能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不能給拋棄掉的呢?
自從跟蘭奴在一起了,巫師見到了風濟谷總是不好意思的臉紅,商議事情也好,族中開會也好,他總是緬腆地微微低著頭,風濟谷感覺他特別地別扭。她也不仔細去細問,感覺那一夜又一夜的哭泣,也已經(jīng)解釋全了所有的一切,也釋放了一切,好吧,生活總是要繼續(xù)向前走的。
那風濟谷也不問他們的一些細節(jié)生活,只是知道他很快就要當?shù)耍遥逯械氖虑椋遣环秩找梗偸菄I心瀝血。他的心,果真如他所說的,就在這族里,就在她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