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耶華——”
景色碎裂,姜汐墜入黑暗之中,落入了曼耶華的懷抱。
長發如霜雪,盈她滿身,淡而冷的香氣環繞。
曼耶華把她放在身旁,也就是那輪新月之上。
之前的小船已然四分五裂,只剩個尖頭甲板浮浮沉沉。
星河劇烈翻涌,億萬星子失去了秩序,有的掙脫引力往下沉,有的在碰撞中迸裂成細碎的光屑。
宇宙破開一個個黑洞,旋轉著,不斷吞噬周遭的光亮。
這里的世界也在崩塌。
“我想繼續做夢。”
曼耶華搖搖頭:“你已經醒了,醒了的人,是沒辦法留在夢境中的。”
“說來,你是第一個破解我夢境的人,”曼耶華頓了頓,“能夠從欲望中窺見真實,對人類來說,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我也是靠外力。”
曼耶華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能悄無聲息潛入我編織的夢境之中的人,本來也能直接打破夢境,強制喚醒你。所以說,這就是命運。”
她伸出手,星屑自掌心滑落,血色翅膀一點點褪色。
看來破解了夢境,對她的反噬很大。
與此同時,力量一點點涌入姜汐體內。
姜汐體內能量流轉,生生不息。
曼耶華枕著新月,雙翅合攏,慢慢閉上了雙眼。
姜汐垂眸,看著星河兩岸的彼岸花一朵朵凋零,焦躁不安的心逐漸恢復平靜,直到世界崩塌。
她蘇醒時,已是傍晚時分。
“你終于醒了。”霍霜的聲音響起。
“我睡了多久?”
“從我們找到你,已經有七天了。”
七天嗎?
真短。
她好像已經過了好幾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