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拘謹,聲音局促,連眼神里也透露著幾分閃爍和怯意。
略顯懦弱。
不像是祝氏養出來的兒子。
祝氏自身后走來,語聲嚴肅:“怎還在此處逗留?今日不用上課?”
薛晨又急忙轉身,躬身深深一拜:“回母親,今日夫子見這幾日天色極好,特放假兩日,鼓舞同窗或是上香山采風,或是去珠畔泛舟。”
祝氏蹙了蹙眉:“夫子通情,你便也達理,采風需以詩賦佐之,抒暢xiong臆;泛舟需以典故和之,博古通今——絕非玩樂休息、草草結束,否則夫子放的這兩日假,又有什么意義?”
薛晨趕忙再次躬身:“是!待哥哥嫂嫂給祖宗大人敬完香燭,兒子便回屋繼續讀書!”
有什么好等的!
一個兩個都是將死的人,過幾日自會下去陪祖宗吃茶閑聊了!
平白浪費時間!
考了兩次都敗北,連個舉人都考不上,身上無功名加身,叫她怎么厚著臉皮去常家說親!他那天殺地嫌的哥哥,被扔在草都不長的道觀里,也能隨便一學就考個二甲出身!
憑什么呀??
祝氏在許多時候都能做到喜怒不行色、當拜上大夫,但在“兒子”這件事上,她每每想起都覺著急上火,后槽牙的牙肉腫痛發紅。
來來往往人多,又有個沒什么眼色的良二奶奶杵在旁邊死活不走,祝氏許多話都不好說,只能沉著一張臉,壓低聲音斥道:“快去!你多學一時,別人就少學一時!原本就——”
良二奶奶眼招子亮晶晶的,就等著聽她怎么罵兒子。
祝氏硬生生就將“蠢鈍”二字吞回喉嚨:“還不努力上進!今年的秋招,還想不想下場了!”
薛晨躬身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