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屯的屯民不禁騷動了起來。
老苦頭弱弱地問:“小賴,你……要教我們捕魚嗎?”
“呵,像他那種捕魚方式,還要人教嗎?找點魚餌,掛在魚籠之內,又什么稀奇的?”茍二皮冷笑道。
“我那個是倒須魚籠,跟一般魚籠不一樣。何況,就算你們能編出倒須魚籠,你也得把魚賣出去不是?你賣得出去嗎?”賴青衫故意似的,盯了他掛在胸前的斷臂一眼。
茍二皮不禁恨得牙根癢癢。
上次偷魚到縣城里去賣,沒人買就算了,而且還被魚莊的人教訓了一頓。
這事全村人都知道。
如果不是鄉里及時送來官牛,他們茍家在烏蠻村怕是沒有以往的威信了。
所以只有跟著賴青衫,他們捕獲的魚才有可能換到錢。
人群之中,忽然出現一個嬌弱的女聲:“賴郎君,你可以教我們編倒須魚籠嗎?”
賴青衫借著月光,找到說話的人,竟然就是薄大蟲說的寡婦師。
寡婦師原名柳師師,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紀,由于還在孝期,她穿的是苧麻衣裳,沒有艷麗的色彩和繁復的紋飾,一張不施粉黛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異常的消瘦和白皙。
不過那精致的五官,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都很讓村里的男人眼熱。
“只要你們想學,我自然會教你們。”
“好,那我……”柳師師猶豫了一下,微微抬起了皓腕,“那我支持賴郎君當屯長。”
“作死啊你!”身邊,柳師師的婆婆急忙阻止了她,又畏懼地朝著茍東錫的方向看了一眼。
茍東錫面沉如水,心情自然很不高興。
賴青衫沒有理會,繼續對著眾人道:“我知道現在大伙兒家里可能都有些缺糧,我還能教你們怎么辨別什么是家芋什么是野芋。”
馬大嫂微微動容。
人群紛紛擾擾地嘈雜起來,大家都在議論。
本來眾人以為,賴青衫家能吃毒薯,是因為鐘璃事先給毒薯解毒了。
結果還有野芋和家芋之分。
“賴青衫,我支持你!”第三屯之中,有人終于抬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