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才思之快,世所罕見。
冷烏剛一出題,他就能填詞,恐怖如斯!
史真驤雖說寫詩也很快,但他快起來的時候,質量絕對不如賴青衫。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隨著賴青衫一句一句的念出,在場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眾人都已經沉浸在了詞中營造的意境之中。
直到最后一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全場的氣氛被推向了高潮。
那種高潮,不是喧鬧的高潮,而是人的情緒被推向了高潮,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胡須老者眼神忽然黯然了起來,“我家那老三,走了好幾年了,不知相隔多遠,但看的還是這一輪明月吧?”
寨內年輕的人,沒有胡須老者這種沉重的情感,而且他們從小就在寨中長大,除了死別,很少有過生離的體驗,家人和朋友都在身邊。
只有幾個跟寨子外處對象的青年男女,一日不見,想念得緊,悲歡離合、陰晴圓缺的直觀感受,植入心肺。
過了良久,眾人漸漸回過神來,夜楓雙目放光地盯著賴青衫:“好詞,千古佳作!賴郎君,老身果然沒看過,你確實是大有才華之人!”
“夫人過獎。”
月落心頭歡喜,隨即看向對面的史真驤:“史公子,該你了。”
“容我再想想……”史真驤徹底慌了,由于賴青衫填的是長調,上下兩闋,所以他不能簡簡單單以一首絕句應付,他想寫一首律詩,可惜……時間根本不夠。
“剛才阿嫂出題之后,賴郎君隨口就來了,他念了這么久的詞,已經給你很多時間了,史先生,你怎么還要想呢?”火星側目望向史真驤。
史真驤能夠感覺,現在無數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
但他不敢與眾人對視。
畢竟,賴青衫來之前,他在青蠻寨可是人人尊重的教書先生,現在感覺像是一個小丑。
他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好端端的,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非得嘲笑賴青衫是個漁夫。
現在漁夫跟他較起真來了,他又沒有能力應付。
這才叫丟人現眼!
“星兒,史先生是你先生,你怎可對他無禮?”夜楓輕聲呵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