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誕是馮員外的孫子,現在又在黑山寨的地盤出事,老舉人必須出面向賴青衫求情,他一臉諂媚地賠笑:“賴村正,這位馮郎君可不是一般人呀,他可是馮員外的親孫子呀,馮員外可是出身嶺南三大豪族之一的馮氏。”
“哦,那又怎樣?”賴青衫不以為然地反問。
老舉人神色不由一僵,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根本就不知道嶺南三大豪族有多大的勢力,不過這樣也好,那就讓他多得罪一點人,他又假裝苦口婆心地說:“賴村正,你們都是北邊遷徙而來的屯民,你不知道南邊的勢力分布,有些人不是你可以得罪的。”
“所以呢?”
“你犯不著為了一個村民而得罪馮員外啊!”
賴青衫淡淡地道:“我何時得罪他了?救人是情義,不救是本分,馮郎君又不是我殺的。我看他屁股中箭,剛才好像沒這么深,而是這位叫阿三的,向后跌倒之后,馮郎君屁股落地,把斷箭撞得更深了,以至于危及了性命。”
“不論是誰的緣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賴村正,只要讓你這位小娘子救人,你讓老夫做什么都可以!”
賴青衫看得出老舉人是在惺惺作態,也是在向馮員外示好,他不過費了一些口舌,什么都沒有付出,但如果救活了馮誕,那么馮家感激的必然是他。
“單老,這么喜歡玩道德綁架啊?”賴青衫淡淡一笑,“其實想讓鐘娘子救人也不難,一,剛才打傷劉伯的人,必須付出代價!自我當烏蠻村村正的那一天起,我就發誓,我的村民誰都不能欺負!因為我這個人很記仇!”
“我剛才已經打過阿三了。”阿二為難地說。
皮大膽冷笑道:“就你打的那幾下,不知道還以為你給他捶背呢。”
阿二明白,這是嫌他打輕了嗎?
薄大蟲淡淡地道:“劉伯斷了一根肋骨,幾個月都不能干活,刮風下雨還會痛風,他一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苦,你打他幾拳這事就算了嗎?”
樓心月輕笑了一聲:“大蟲哥,你還看不出來嗎?馮郎君這兩個手下,只是表面忠心,其實一點虧都不想吃,讓他們為馮郎君犧牲,他們又怎么肯呢?”
賴青衫笑著看了樓心月一眼,這丫頭也玩起了道德綁架。
這樣阿二和阿三便下不了臺了,七秀村那么多村民在看著呢,而且話都說開了,只要他們愿意犧牲,鐘璃就會出手救馮誕。
如果他們不肯犧牲,馮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得負責。
“老三,看來只能打算你一根肋骨了。”阿二看著阿三。
阿三恨恨地瞪視賴青衫:“是不是我斷了一根肋骨,你就讓鐘娘子救人?”
“我可沒答應你,你不妨賭一賭,就看你為了你家少主人,敢不敢賭。”賴青衫揶揄地道。
樓心月雙手環胸,跟了賴青衫這么久,她也有些學壞了,陰陽怪氣地問寧煙:“煙煙姐,你猜他會賭嗎?”
“一條忠心的狗,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會賭一把。”寧煙輕輕掃了阿三一眼,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看他肯定是不會賭的,誰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拿自己來開玩笑?”
賴青衫暗暗好笑,果然最毒婦人心,這些女的一個比一個壞,跟他的配合也越來越好了。
阿三心中惱恨不已,他完全被架起來了,此刻若不肯為馮誕犧牲,只怕回不了七秀村了。
阿二看了阿三一眼,說道:“老三,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