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有麻藥,鐘璃的柳葉刀劃過馮誕傷口的時候。
殺豬一般的嚎叫響徹整個房間。
本來昏迷的馮誕再次被疼醒了,賴青衫翻身騎到馮誕背上,將他死死按住。
阿二趕了過來。
“把他雙腿按住,他越掙扎就越難取出箭頭!”賴青衫沖著阿二喝道。
阿二本來以為賴青衫準備對馮誕不利,都想著要動手了,聽了賴青衫的話,瞬間反應過來。
“郎君,長痛不如短痛,你忍一忍就過去了!”阿二抓著馮誕兩條腿,用力地按在床上。
鐘璃生怕馮誕咬了舌頭,從床底下拿起了一只破洞布鞋,塞進馮誕嘴里:“咬著!”
馮誕:“唔唔……”
布鞋是這個房間主人的,也是黑山寨的村民,那鞋大概很久沒洗了,賴青衫騎在馮誕背上,尚且能夠聞到那股酸爽的味道。
何況是被布鞋塞嘴的馮誕了。
他想把鞋給吐出來,賴青衫硬生生地塞進去:“待會兒下刀會很疼,怕你咬到舌頭,你要想成為啞巴,你竟敢把鞋吐出來!”
鐘璃繼續在馮誕傷口上下刀,她手法極其嫻熟,迅速劃了一個十字刀口,就將箭頭剜了出來。
但是馮誕雙目一翻,又昏厥了過去。
鐘璃在油燈上燒了剛才老舉人的胡須,灰炭敷在馮誕臀部的傷口,先給他止了血。
繼而,又從醫藥箱拿出了一瓶金瘡藥,輕輕撒在他的傷口上面,金瘡藥的刺激性,又讓馮誕微微轉醒過來。
鐘璃又拿出一塊趕緊的紗布,準備給他包扎。
現在箭頭已經取出,賴青衫不愿鐘璃繼續觸碰馮誕的傷口,畢竟這孫子的傷口是在臀部,所以他接過了紗布,親自給馮誕做了包扎。
“這……這就可以了嗎?”阿二看向鐘璃。
鐘璃在一只木盆里凈了凈手,說道:“他傷的位置是在臀部,肉比較多,沒有傷到骨頭,現在取出箭頭,沒有性命之虞,不過傷口想要痊愈,還需靜養?!?/p>
“多謝你了鐘娘子!”阿二急忙拱手。
鐘璃又看了一眼倚著墻壁的阿三,他斷了兩根肋骨,已然滿頭大汗,她又不由看了賴青衫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征詢。
賴青衫知道這丫頭心地善良,遇到傷患,如果不讓他救,她估計晚上會睡不著。
“行了,給他接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