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進了營帳,將他甩在了身后。
臭烘烘的營帳里,眾人還在鬧哄哄的爭執,無人發現站在營帳門口的她。
“公…”
身后白雉就要高聲通傳,卻被她抬手制止。
她要先聽聽事情的因果:“…根本就是他不好,睡覺沒個人樣,放屁磨牙打呼嚕,還不讓人說了?”
“就是啊,他長得那么壯,蔡蔡那么瘦弱,打他幾下能疼到哪去?他竟然回手就把蔡蔡打得這么狠!簡直是人性的泯滅!”
“他是個土匪!你指望土匪有什么人性啊?”
“唉…是啊,我真是搞不懂,上邊為啥要帶著個山匪呢?把我們護衛的層次都拉低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因為那個駙馬就是…”
聽到這里,沈長樂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見他們就要編排江辭安,她淡淡瞥了白雉一眼。
白雉會意,上前一步,怒喝道:“放肆!隨意議論公主駙馬,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全場肅靜。
鴉雀無聲。
隨即在場護衛全部轉過身來,跪地行叩拜大禮。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聞聲,人后眉頭緊蹙,臉黑如墨的江辭安也看了過來。
見瘦小的她身后站著似笑非笑的陸明朝時,也不管祝九行了,大步走到她身邊。
故意親昵地攬著她,溫聲詢問:“天這么冷,你怎么出來了?”
沈長樂抬起頭。
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能看見一個小巧的下頜。
見她這般可愛模樣,江辭安的壞心情全都消散了。
低笑著幫她理了理兜帽。
隨后,雪白的披風下,終于露出了一雙關切的眸子。
“可受傷了?”
“我有那么弱?”
他淺笑著反問,手上仍在幫她整理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