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安剛跑出土地廟不遠,就見一隊官兵舉著火把匆匆趕來,為首的正是蘇知府手下的捕頭。捕頭見了夏永安,連忙勒住馬:“夏大俠,蘇大人派我們來支援你,魏將軍她們沒事吧?”
“她們暫時安全,廟里有三個王家護衛被制服了,你們先去把人押回衙門審問,務必問出更多王家的線索。”夏永安語速極快,“另外,立刻派人去渡口通知埋伏的弟兄,讓他們加強戒備,王家的船可能會提前到達,而且他們手里可能有人質,行動時務必小心。”
捕頭點頭應下,當即分了一半人手去土地廟押人,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跟著夏永安往渡口趕。夜色漸深,冷風卷著枯葉在路面上打著旋,遠處的江面上隱約傳來船只的櫓聲,夏永安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若是王家的船提前出發,恐怕就來不及攔截了。
另一邊,土地廟內。魏佳情正用繩索將三個護衛捆得更緊,陳繡和阿玲則在一旁收拾散落的兵器,以防護衛們掙脫。就在這時,廟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魏佳情心中一凜,握緊了手中的長刀:“誰在外面?”
腳步聲戛然而止,片刻后,一道黑影緩緩走了進來。那人身著黑色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手中握著一把泛著綠光的匕首。匕首上淬了毒,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刺眼。
“王家的人?”魏佳情冷聲問道,身體緊繃,做好了戰斗的準備。陳繡和阿玲也連忙退到魏佳情身后,眼中滿是警惕。
黑影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舉起匕首,朝著魏佳情沖了過來。匕首帶著凌厲的勁風,直刺魏佳情的胸口。魏佳情側身躲避,同時揮刀反擊,長刀與匕首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黑影的力氣極大,魏佳情只覺得手臂一陣發麻,長刀險些脫手。
“你到底是誰?”魏佳情再次喝問,心中卻泛起一絲疑惑。這黑影的招式與之前遇到的王家護衛截然不同,反而帶著幾分江湖殺手的狠辣,招招都沖著要害而來。
黑影依舊不說話,匕首揮舞得越來越快,刀光在廟內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魏佳情逼得步步后退。陳繡見狀,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刀,趁著黑影不備,朝著他的后背刺去。黑影察覺身后的動靜,猛地轉身,匕首一揮,竟將陳繡手中的短刀打飛,同時一腳踹在陳繡的胸口。
陳繡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阿玲嚇得驚呼起來,想要上前扶陳繡,卻被黑影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魏佳情見陳繡受傷,心中一急,招式也變得凌厲起來,長刀帶著怒火直刺黑影的咽喉。黑影被迫后退,卻在后退的瞬間,從懷里掏出一枚煙霧彈,猛地擲在地上。
“嘭”的一聲,煙霧彈炸開,濃郁的黑煙瞬間彌漫了整個土地廟。魏佳情屏住呼吸,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卻再也聽不到黑影的腳步聲。片刻后,煙霧漸漸散去,廟內早已沒了黑影的蹤跡,只剩下被捆在柱子上的三個護衛,以及倒在地上的陳繡。
魏佳情連忙上前扶起陳繡,查看她的傷勢:“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要害?”陳繡搖了搖頭,艱難地說:“我沒事,只是胸口有點疼……那個黑影……他好像不是來救這三個護衛的,反而像是……像是來殺人滅口的。”
魏佳情心中一動,看向那三個護衛。只見他們臉色發青,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早已沒了呼吸。顯然,在煙霧彌漫的時候,黑影已經悄無聲息地殺了他們。“看來王家是想殺人滅口,不讓我們從護衛口中問出更多線索。”魏佳情沉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我們必須盡快趕到渡口,通知夏永安和蘇知府,小心王家的陰謀。”
陳繡掙扎著站起來,阿玲連忙扶住她。三人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便朝著渡口的方向趕去。一路上,陳繡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胸口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顯然剛才那一踹傷得不輕,但她還是咬牙堅持著,不想拖累魏佳情和阿玲。
與此同時,夏永安和捕頭已經趕到了渡口。渡口邊停泊著幾艘小船,岸邊的蘆葦叢中埋伏著數十名捕快,手中都握著弓箭和長刀,嚴陣以待。夏永安走到岸邊,借著月光看向江面,只見遠處的江面上有一艘大船正緩緩駛來,船身上掛著一盞紅色的燈籠。正是王家約定的信號。
“來了!”夏永安低聲道,對捕頭說,“讓弟兄們做好準備,等船靠近了再動手,務必一網打盡。”捕頭點頭,連忙通知埋伏的捕快。
大船越來越近,夏永安隱約看到船上站著十幾個黑衣男子,手中都握著兵器,顯然是王家的護衛。船靠岸后,一個為首的黑衣男子跳上岸,四處張望了一下,喊道:“人呢?接應的人怎么還沒來?”
夏永安使了個眼色,捕頭當即下令:“動手!”埋伏在蘆葦叢中的捕快們紛紛沖了出來,弓箭如雨點般射向船上的黑衣男子。船上的黑衣男子猝不及防,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為首的黑衣男子見狀,連忙拔出長刀,想要抵抗,卻被夏永安一刀劈中肩膀,慘叫著倒在地上。夏永安上前一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說!船上的兵器在哪里?王震天在哪里?”
黑衣男子疼得滿頭大汗,卻咬牙不肯說話。就在這時,魏佳情、陳繡和阿玲趕到了渡口,魏佳情看到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黑衣男子,連忙喊道:“夏永安,小心!王家可能還有后手,剛才在土地廟,有人想殺人滅口!”
夏永安心中一凜,剛想追問,就聽到大船上傳來一陣“轟隆”的巨響。只見船上的黑衣男子竟點燃了船上的火藥,想要炸毀船只,銷毀證據!夏永安見狀,連忙拉著身邊的捕快往后退,同時大喊:“快躲開!船要炸了!”
眾人紛紛往后退,片刻后,大船轟然爆炸,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江面。船上的兵器和黑衣男子都在爆炸中化為灰燼,只剩下漂浮在江面上的碎片。
夏永安看著燃燒的大船,心中滿是懊惱。若是能早點抓住黑衣男子,或許就能問出王震天的下落,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被銷毀了。他轉頭看向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黑衣男子,冷聲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王震天在哪里?他還有什么陰謀?”
黑衣男子看著燃燒的大船,眼中滿是絕望,他慘笑道:“你們別想找到老家主……他早就已經離開千峰郡了,去京城了……他要在京城掀起一場大亂,到時候……到時候你們都得死!”說完,他猛地咬碎了藏在牙齒里的毒藥,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瞬間沒了呼吸。
夏永安看著死去的黑衣男子,心中一沉。王震天竟然已經去了京城,還想在京城掀起大亂,這可不是小事。他轉頭對蘇知府派來的捕頭說:“你立刻回郡里,把這里的情況告訴蘇知府,讓他快馬加鞭稟報朝廷,務必讓朝廷做好準備,防范王家的陰謀。”
捕頭點頭,連忙帶著幾個捕快趕回郡里。魏佳情扶著陳繡走到夏永安身邊,擔憂地說:“陳繡的傷勢不輕,我們得盡快帶她回郡里醫治。另外,阿玲說,繡娘坊里還有幾個陳家屯逃出來的姐妹,我們得去看看她們的情況,把她們接到安全的地方。”
夏永安點頭,看向陳繡:“你還能堅持嗎?我們先回郡里找大夫給你治傷,再去繡娘坊找你的姐妹。”陳繡虛弱地點了點頭:“我沒事,先去繡娘坊吧,我擔心姐妹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