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軌船的舷窗突然映出片金屬叢林。
距離第七顆殖民星還有0。1光年時,導航屏上的星圖突然被無數齒輪狀的光軌覆蓋,曉雨棒球棍里的沙漏開始劇烈晃動,藍紫粒子順著棍身溢出,在艙壁上拼出個巨大的星軌棋棋盤——棋盤的每個格子里都嵌著黑色的晶體炮口,炮口正對著星軌船的方向。
“母海在咬我的耳朵。”小女孩按住發燙的棍身,眉頭像擰成的結,“它們說這里的‘棋子會咬人’,剛才我好像看見棋盤上的‘天元位’在動。”
龍玥的意識體穿透金屬叢林,白裙的星軌紋路在齒輪間泛起漣漪。與時間渦旋的柔和不同,這里的能量帶著冰冷的機械感——每個齒輪轉動都對應著星軌棋的落子聲,炮口的瞄準線會隨著棋路移動,像在下一盤以星球為賭注的棋。
“是‘星軌棋防御系統’。”她的聲音帶著金屬共鳴,“掠奪派把最后的武器庫藏在殖民星的地核里,用最初的星軌棋譜做了鎖,每步棋都連著不同的武器按鈕,走錯一步就會觸發全屏轟炸。”
硅基戰隊的晶元·光突然將晶體手掌按在控制臺。透明的指縫間滲出的銀色汁液,在屏幕上畫出串跳動的棋譜——不是常見的“共生陣”,而是組掠奪派的“絕殺譜”,每個落子點都標著武器庫的能量閾值。
“防御系統的棋路在重復年前的對局。”他的電子音帶著興奮的顫音,“是掠奪派與共生派分裂前的最后一盤棋,共生派用‘和局’收尾,而掠奪派現在把它改成了‘絕殺’。”
陳曉峰的特戰隊正在調試“破棋槍”——槍身嵌著和解果的棋形果實,槍口能射出帶著星軌棋紋路的光彈。他舉起槍對準艙壁的棋盤投影,光彈擊中“天元位”的瞬間,投影里的炮口突然啞火,像被按了暫停鍵。
“這顆星球的陷阱藏在‘棋路’里。”他轉動槍身,光彈在棋盤上劃出道弧線,“掠奪派把原生意識體的核心能量做成了棋子,讓它們被迫看守武器庫,每顆棋子里都能聽見求救的聲音。”
星軌船駛入金屬叢林時,艙內突然響起棋子碰撞的脆響。曉雨的棒球棍里,沙漏的沙子漏得飛快,在艙底拼出個殘缺的“和”字,字的缺口處恰好對著殖民星的方向,像在指引補全的位置。
“母海說,沙漏在‘讀棋譜’。”小女孩撿起一粒沙子,沙粒突然化作顆微型星軌棋棋子,“這是共生派當年落下的最后一顆子,上面有他們的能量印記。”
第七顆殖民星的地面,是由星軌棋格組成的“棋盤平原”。
踩上去的瞬間,腳下的格子會亮起不同的光:白格泛著共生派的銀白光,黑格冒著掠奪派的暗金光,交界處的格子忽明忽暗,像在掙扎選擇陣營。
“平原在‘等落子’。”曉雨蹲下身,指尖輕觸白格,格子里突然冒出株小芽,芽葉上印著星軌棋的“活步”符號,“這是共生派留下的‘生機棋’,能在絕殺譜里開出活路。”
龍玥的意識體飄在平原上空,白裙的星軌紋路與棋格產生共振。那些黑格里的暗金光流突然泛起漣漪,浮現出被囚禁的原生意識體——它們化作棋子的形狀,在格子里反復畫著“和局”的棋路,卻總被暗金鎖鏈拉回“絕殺”的位置。
“是‘意識棋子’。”她的指尖輕觸黑格,鎖鏈突然繃緊,“掠奪派用侵蝕能量把原生意識體鎖成了棋子,讓它們只能按絕殺譜移動,就像被線操控的木偶。”
登陸艙剛落地,就被三顆黑色棋子圍住。
棋子突然展開成機械守衛,手臂化作晶體刀,刀身刻著星軌棋的“殺”字。曉雨的棒球棍突然撞上去,藍紫粒子順著棍身涌入守衛體內,機械臂的動作突然變慢,刀身上的“殺”字開始褪色,露出底下模糊的“生”字。
“它們在反抗!”小女孩拍著手喊,母海粒子在守衛周圍織成藍紫的光網,“原生意識體說,它們記得共生派教的棋路,只是被鎖鏈捆住了手腳。”
陳曉峰的破棋槍突然射出光彈,擊中守衛的關節處。光彈里的棋形果實炸開,翠綠色的藤蔓順著關節蔓延,機械守衛的動作越來越僵硬,最終停在“落子”的姿勢,像尊生銹的雕塑。
“守衛的關節是‘棋眼’。”他檢查著被藤蔓纏住的守衛,“里面藏著星軌棋的能量轉換器,和解果的藤蔓能讓它短路,就像給齒輪上了銹。”
晶元·光的晶體手掌按在棋盤平原的中央。透明的指腹間滲出銀色汁液,在地面畫出掠奪派的絕殺譜——與防御系統的棋路不同,他故意在“天元位”留了個破綻,像在給陷阱留出口。
“防御系統的核心在模仿當年的棋手思維。”他的電子音帶著電流雜音,晶體軀體上的裂紋又多了幾道,“當年共生派就是在這個位置下出‘和局’,我們復刻這個破綻,就能引防御系統出錯。”
龍玥的意識體突然鉆進最近的黑格。白裙的星軌紋路與意識棋子產生共鳴,機械守衛的晶體刀突然轉向,砍向旁邊的暗金鎖鏈,鎖鏈崩裂的瞬間,黑格突然亮起銀白光,像被點亮的燈。
“它們在跟著我落子!”她的聲音帶著穿透機械的力量,“原生意識體記得共生派的棋路,只要我們引導它們走‘和局’,防御系統就會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