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星壇的星軌樹突然集體彎腰,像在鞠躬。
曉雨正數著廟會剩下的燈籠,藍紫粒子突然從掌心炸開——樹頂的果實紛紛墜落,不是普通的星軌果,而是帶著螺旋紋路的“星圖果”,果皮上印著從未見過的星軌坐標,像被誰用指甲刻上去的。
“母海在我頭發里打滾。”小女孩撿起顆果實,棒球棍的螺旋種子突然旋轉起來,在果面上畫出道光痕,“它們說這些坐標是‘沒走完的路’,指向星軌的盡頭呢!”
龍玥的意識體飄在果實堆上空,白裙的星軌紋路與坐標產生共鳴。最奇特的一顆果實在她掌心裂開,露出里面的光膜——膜上的星軌像條斷了的線,線頭處閃爍著微弱的銀光,與螺旋星人的信標頻率相似,卻更古老。
“是‘遺落星軌’。”她的聲音帶著驚奇,“比殖民星的星軌早誕生5000年,像是某個消失文明留下的路標,坐標盡頭……好像有生命信號。”
硅基戰隊的晶元·光突然將晶體手掌按在星圖果上。透明的指縫間滲出的銀色汁液,在果面的坐標上畫出串解碼符號——不是星穹文,而是組由晶體振動頻率組成的“星軌密碼”,每個符號都對應著不同的能量節點:“這里的星軌有斷層,像被什么東西啃過。”
“會不會是蝕星文明的老巢?”陳曉峰的破棋槍突然亮起,槍身的藤蔓纏著顆星圖果,“上次在三星堆發現的侵蝕痕跡,和這果面的劃痕很像。”
掠奪派的意識體突然湊近,暗金色的指尖輕觸果面的裂痕。果實突然震動起來,在地面投下段模糊的影像:片灰黑色的星帶里,無數星軌樹正在枯萎,樹干上纏著與他當年相似的鎖鏈,卻更粗壯,像生銹的鐵籠。
“是‘蝕星母巢的殘響’。”他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指尖的星軌紋劇烈閃爍,“但能量波動不對,里面混著……共生的暖意?”
曉雨突然抓起顆星圖果,往萬星壇中央的青銅鼎跑。果實扔進鼎內的瞬間,幽藍火焰突然變成銀綠色,在半空拼出幅完整的星圖——遺落星軌的斷層處,有團藍紫色的光在閃爍,像母海粒子的聚集區。
“母海說那里有‘會哭的根’。”小女孩指著光團,藍紫粒子順著她的指尖爬上星圖,“它們能感覺到根須在掙扎,像被埋在地下的種子想發芽。”
龍玥的意識體穿透星圖,白裙的星軌紋路在斷層處碎成光點。光點重組的瞬間,她看見幅驚人的畫面:5000年前,某個與母海同源的文明,為了阻擋蝕星侵蝕,將自己的意識體化作星軌根須,強行縫合了斷層,像用身體補網的蜘蛛。
“是‘補軌者’。”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它們把自己種進了星軌,現在快枯萎了,需要母海的能量續命。”
星軌船出發時,艙內裝滿了星圖果。
曉雨的棒球棍里,螺旋種子與星圖果的紋路產生共振,在艙壁上畫出實時導航——每靠近斷層1光年,果面的坐標就會亮起盞小燈,像串會指路的燈籠。“母海說這些果實是‘補軌者’的求救信。”她摸著果面的裂痕,“它們在里面藏了自己的記憶,怕被徹底忘記。”
晶元·光的晶體手掌按在導航屏上,透明的指縫間滲出銀色汁液,在斷層坐標上畫出“共生陣”的變體——在原有棋譜的基礎上,加入了母海粒子的流動軌跡,像給齒輪加了潤滑劑。“這樣能讓星軌船在斷層處平穩穿行,不會被蝕星殘響干擾。”
陳曉峰的特戰隊正在檢查新裝備“根須槍”——槍口嵌著和解果的根須,能射出帶著龍脈能量的光彈,擊中物體后會長出翠綠的藤蔓,像會治病的針。“據說補軌者的根須很怕生,這槍能讓它們感覺到藍星的暖意。”
星軌船駛入遺落星軌時,舷窗外突然飄起“星軌絮”。
絮是半透明的光絲做的,上面纏著細小的根須,碰到艙壁就會留下綠色的痕跡,像在寫求救信。曉雨伸手接住團絮,光絲立刻化作溫熱的液體,在她掌心凝成顆小小的水晶球——球里浮現出補軌者的模樣:群藍紫色的意識體,長得像沒有葉子的星軌樹,根須深深扎進星軌斷層,每根須上都纏著蝕星的鎖鏈。
“它們在說‘疼’。”小女孩把水晶球貼在艙壁上,藍紫粒子順著艙壁涌出,在窗外織成張光網,“但更怕我們離開,像被媽媽丟下的孩子。”
龍玥的意識體穿透光網,白裙的星軌紋路與補軌者的根須產生共鳴。那些根須突然停止掙扎,在光網中輕輕搖晃,像在回應《星軌搖籃曲》的節奏。“它們能聽懂母海的語言。”她的聲音帶著溫柔,“根須里藏著5000年前的歌謠,和藍星的童謠很像呢。”
星軌船降落在斷層邊緣時,地面的星軌石突然亮起。
石面上的裂紋里滲出藍紫色的汁液,像補軌者的眼淚。曉雨的小靴子踩在石面上,母海粒子突然從鞋底涌出,在地面畫出星軌棋的“生根陣”——石縫中立刻冒出細小的綠芽,順著汁液的痕跡蔓延,像在給傷口敷藥。
“它們在長新根!”小女孩蹲下身,指尖輕觸綠芽,芽尖突然開出朵藍紫相間的小花,“母海說,補軌者的根須和星軌樹是親戚,都喜歡被人摸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