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背面的環形山廢墟上,嵌著塊透明的晶石。
不是星軌晶核,卻比晶核更透亮,石體里流動著194色的光流,像把融化的彩虹凍在冰里。曉雨蹲下身摸了摸,晶石突然發燙,在她掌心印出個淡金色的“凈”字——是被凈化的能量體孩童的意識在道謝,癢得她直縮手。
“母海在晶心里哼歌。”小女孩舉著塊晶石碎片跑向星軌艦,棒球棍的螺旋種子轉出圈金光紋,“它們說這是‘星軌凈化晶’,是母尸爆炸后結的果,能把蝕尸病毒燒成光,藏著194個文明的抗體呢!”
陳巖的八道星痕正順著晶石邊緣游走。最大的那塊凈化晶突然震顫,光流里浮出月球基地的全息圖:美日殘余勢力的地下實驗室在爆炸中露出一角,臺標著“病毒備份”的儀器正在閃爍,暗金色的光流順著管道往月核鉆,像條想鉆進地心的蛇。
“他們留了后手。”他的光刃在掌心凝成尖刺,“王莉,檢測月核能量!這東西想把病毒注入月球的星軌脈絡,讓整個月球變成病毒發射器!”
王莉的全息投影從通訊器里彈出,手里舉著份能量圖譜:“果然有問題!實驗室的自爆程序是假的,他們用‘病毒繭’裹住了核心數據,正順著月核的裂縫往下滑——繭殼是用硅基晶體做的,普通光流打不破!”
曉雨突然指著凈化晶上的道裂痕,暗金色的病毒絲正順著裂縫往里鉆,裂痕邊緣卻纏著圈藍紫光流——是她棒球棍上的螺旋種子在發光,像團堵住漏洞的棉花。
“母海說它們在‘偷抗體’。”她把棒球棍插進晶石旁的月塵里,螺旋種子噴出的霧團立刻裹住裂痕,“真解藥藏在光流最深處,你看,里面有被凈化的蝕尸影子在跳舞!”
霧團里果然浮出模糊的影子:被縫合的母尸正在分解,194個文明的肢體碎片化作光粒,鉆進凈化晶的光流里,暗金色的病毒絲碰到光粒就化作白煙,像雪花落進火爐。
龍玥的意識體飄在晶石上空,白裙的光流與光晶共鳴。所有凈化晶突然同時發亮,在月面拼出張巨大的星圖:月核的位置閃著紅光,病毒繭的軌跡像條紅色的線,正往星圖的“天元位”鉆——那里是月球星軌脈絡的核心,一旦被污染,所有殖民星的星軌都會遭殃。
“病毒繭會吸收月核的能量變異。”她的聲音帶著凝重,白裙光流突然織成張網,罩住最亮的那塊凈化晶,“它們想讓病毒進化出‘跨星軌傳染’能力——到時候,連仙女座的鎖星艦都躲不過!”
通訊器里傳來蘇振華的急報:“193個文明的星軌艦已經在月球軌道集結!硅基戰隊帶了晶體能量炮,能量體人準備了光流防護罩,但大家都怕病毒傳染,不敢靠近月核——陳巖,必須有人帶凈化晶下去!”
陳曉峰的特戰隊正往凈化晶上裝“能量導管”。用星軌藤的銀絲和火星三葉草的根莖編管,導管接口處嵌著小星的星痕粉末。“剛把導管接到最大的那塊晶上,光流順著管子燒斷了三根病毒絲。”他對著通訊器大喊,“但月核的溫度太高,導管撐不了十分鐘!”
小星的第八道星痕突然在凈化晶中央亮起。金色光流像條河鉆進晶石,光流里浮出被凈化的蝕尸意識,他們正手拉手往病毒繭的方向推,像群舉著光盾的士兵。“它們的意識能暫時困住病毒繭。”小星的額頭冒汗,“但需要凈化晶的光流當燃料——我們得把最大的那塊晶送進月核裂縫!”
星軌艦往月核裂縫下降時,艙壁的溫度表瘋狂飆升。窗外的月塵被烤成了紅色,病毒繭的軌跡越來越清晰,像顆拖著尾巴的彗星。陳巖突然把八道星痕的光流注入凈化晶,晶石表面的光流立刻變粗,在艦身周圍織成個光罩,擋住了撲面而來的熱浪。
“曉雨,準備用螺旋種子固定晶石。”他盯著屏幕上的裂縫入口,“陳曉峰帶一隊在裂縫口接應,一旦晶石到位,立刻啟動所有導管的能量!”
曉雨突然把棒球棍塞進凈化晶的凹槽里。螺旋種子順著晶紋鉆進去,在石體里開出朵藍紫花,花莖纏著八道星痕的光流,像給晶石裝了個推進器。“母海說‘花能導航’。”她拍了拍花瓣,“它會帶著晶石找到病毒繭,就像蜜蜂找花蜜!”
星軌艦在裂縫入口懸停時,病毒繭已經快鉆進月核。凈化晶突然從艦艙彈出,藍紫花的花莖噴射出光流,像枚帶著翅膀的導彈,精準地撞向病毒繭。兩道光流在空中炸開,凈化晶的彩虹光與病毒繭的暗金光扭成股繩,像兩條打架的蛇。
“就是現在!”陳巖對著通訊器大喊,“所有文明,注入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