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水靈當問清楚了天蠶寶寶的相關情況,心里知道了好多事情,的確是與她無關。但是,這一些奇怪的事情,到底是誰在指使,操控呢,這肯定要查它一個水落石出。
現在是最需要得到神靈的指點的。
他去到那一個山頂小屋去查看,五個準備拿來獻祭姑娘的準備情況。
管事姑姑給他匯報說道,“她們幾個姑娘已經辟谷多日了,外貌上看起來雖然有一點蒼白,但是,更加清秀可人了。天帝如果真的是能夠見到她們的真容的話,一定會喜愛無比,加倍地愛惜她們的。”
水靈當就說道:“那好吧,希望如此啊,辛苦姑姑們了。”
姑姑于是走去打開了那個黑屋子的小門,他一大跨步,走進屋子里面,卻是滿眼一片漆漆黑黑,完全是看不見里面的姑娘的任何的影子。這一個屋子也實在是太黑了。還有一股莫名的硬生生的寒氣,仿佛有一種從遠古傳來的一呼號聲,蕩漾在這四壁,縈繞著,一直不肯散去。
這一個石頭壘起來的小屋子,四周都沒有窗戶,屋頂也是石頭的,人里面看不見一絲的光線,水靈當走進去,猶如掉進了萬丈深淵。
那鹽水族部落用來準備祭祀而用的人祭,首先要在這里超度念經,沐浴齋戒,然后辟谷凈身。
有一幫專門的姑姑神婆,在這里面負責操辦這。他們進行的是的祭祀程序的前奏,自古以來,他們就是嚴格地就是,按照老祖宗們傳下來的一套做法,那一套古老的掉牙,又原始,瘋狂,愚昧,的手法,連水靈當都覺得是殘酷過頭了。
但是,這一套千萬年祖傳過來的,神圣無比的一種原始部落里的崇拜禮儀,水靈當目前,也真的不敢也無力來改變著什么,他自己也怕因此而觸怒了神靈,最后不可以被饒恕了,又特別是在這大旱年份,又面臨被多國打敗的多事之秋。特別不敢輕舉妄動。
哎,說實話,他的內心真的是不想面對她們,不想看一看那一雙雙無辜的眼睛。更不想走進這座,令人毛骨悚然的黑石頭屋子里去。
千百年以來,就在這一座看似毫不起眼,沒有多大一點的這一座石頭房子里面,裝載了多少數也數不清的忠魂啊。
即便是,她們即將得到天神的無限的寵愛憐惜,她們的靈魂即將得以永生。這在水靈當的眼睛里,也是淚水模糊了。
真的是,傳唱官已經開始著手,將這一次的特大大祭祀的盛況,雕刻寫在牛肩胛骨上,讓她們的偉大功績永遠流傳百世,千秋萬代啊。是他們為了大荒的福祉,犧牲了自己的鮮活的肉身。
哎,要是不這樣的話,除了按照這么慘烈的傳統辦法行事以外,又有什么其他的更好的辦法,來緩解目前的困局呢?自古以來就是如此遵行,這一條祭祀的法則啊,還沒有那一屆巫師曾經改變過。如今,為了整個族里,蕓蕓眾生的生命和前程,和今后種族的順利生存延續,她們的肉體上的犧牲,肯定是很值得的。
正在管事中的姑姑,看見他神思恍惚,就打斷他的思緒,說道:“這五個小姑娘,已經用上好的蝎子毒侵透的藥草,泡澡三天三夜了,然后又用蘭花山上采來的蘭花根,艾草,菖蒲等等混合,燻蒸了三天三夜了。又再掀開石頭屋子的黑屋頂,讓光明無比的太陽之神,直照著爆曬了三天又半天了,又由著月到中旬的圓圓的月亮的光輝,侵潤了三四夜。”
聽到她說,這一些這一些程序已經全部行走完畢了,水靈當不想再看,哪怕是再聽一聽,最后那一道程序了。因為這個就是,已經在大荒流傳了很久很遠的,螣蛇鉆下體儀式。
現在的人類已經逐漸走向了文明,一些陋習,一些糟粕的東西,是應該馬上改一改了,也許神靈并不高興著這個改變。但是,他水靈當寧愿冒著被神靈懲罰的危險,也要試他一試啊。萬一這一個真的只是陋習陳規,而并不是天帝神靈所真正地需要的呢?
于是他對風濟谷說道:“這個咱們族里的祭祀女孩子,已經剩下這最后一道法事了,這最后一道程序,螣蛇鉆體,從現在起,就從咱們這一次開始,我們棄用如何?”
“我也覺得這個是太過于殘酷,女孩子的下體,被這樣騰蛇鉆進去,而且還要念嚇死人的咒語,還要作神仙大法,還要經過三天三夜的痛苦折磨的歷程。這個的確是不妥,這個不妥。聽聞祖上說過,有一年的一個女孩子,直接就被那一條特別兇殘的螣蛇,一夜之間就吸干了精華,神散形萎,恐嚇而致死。”風濟谷覺得這實在太過于令人發指。
“用這些女孩子來獻祭。已經是非常殘忍的事情了,我如今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也實在是無奈而為之。但是,那一步就從此省了,我也的確實不忍心想親眼看見。”巫師趁機果斷決定,那就這么定了。
巫師緊接著負責擇定了祭天的具體日期,祭臺的擺設,生豬牛羊馬煮頭熬湯等等事宜的安排。
一時間,鹽水部落的族人中,從上到下,無論是守著邊界的將士,還是老弱病殘在洞穴里歇息養老的人等,大家都遵守規矩,嚴格地齋戒沐浴凈身,唱念禮儀章法規條等等。
還有,那一些用于祭祀的用品,圭玉,玉璧,鼎鍋,罐杯之類,也吩咐年輕的姑娘小妹,反反復復地摖洗干凈,刷洗得要亮堂堂的。
用來獻祭的牛羊雞狗豬,也通過繁雜的既定儀式,清理干凈備用。
巫師帶領下手的部分人馬,選定了良辰吉時,擺設架好圓形的祭壇,以及壇邊的陳設,幾案,香燭,符紙,丹砂,畫符水,等等一應急切地安排妥當為止。
這一次,由風濟谷親自來主持祭祀大典,大禮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