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閣的弟子們埋頭苦畫,地上廢棄的符紙堆得能埋人。
“哎呀,這‘自動引火符’怎么畫著畫著自己燒起來了?”
“心靜!心靜!讓你引灶火,不是引天火!”
就連善惡臺上,都有弟子拿著木劍比劃,試圖把劍招融入“自動修剪果樹”的法器設計中,場面一度十分滑稽。
七日之限,轉瞬即至。
往生堂門口,破天荒地搭起了一個臨時展臺。弟子們捧著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品,緊張又期待地擺放整齊。那場面頗為壯觀。
而往生堂門口的空地上,不知何時搬來了一張鋪著雪白獸皮的寬大太師椅。云染整個人幾乎陷在柔軟的皮毛里,沒骨頭似的斜倚著,一條腿隨意地翹起,鞋尖悠閑地輕輕晃蕩。
面容英氣,不茍言笑的水云天大師姐凌羽,此刻正站在太師椅后,纖長有力的手指力道恰到好處地按在云染的肩頸處。邊按邊狗腿地問道:“太上長老,這力道還行吧!”
斂星正小心翼翼地剝著一顆葡萄,去皮去籽后,她輕輕遞到云染嘴邊,聲音柔和:“太上長老,嘗嘗這個,今早剛送來的,甜得很。”
溯雪撐著一把流光溢彩的“月華傘”,不時緩緩移動位置,確保沒有一絲陽光曬在太上長老的身上,心里還在默默推演著陣法。
冷月手持一柄雪白的羽扇,手腕輕搖,讓太上長老在這酷暑之中仿若陽春三月,絲毫不覺炎熱。
而年齡最小的流螢,則捧著一碟精致的荷花酥,眼巴巴地守在旁邊。先是仔細地把酥點掰成適合入口的小塊,然后殷勤地送到云染唇邊,待云染張嘴吃下,她自己也飛快地偷摸塞一塊進自己嘴里,腮幫子瞬間鼓囊囊的,像只偷食的小倉鼠,還自以為沒人發現,偷笑得眼睛彎彎。
云染呢?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瞇著眼睛,像只被順毛順得極其舒服的貓兒。偶爾指揮兩句:“左邊一點,對,就是那里…用點力?!?/p>
“葡萄不錯,再來一個?!?/p>
“傘往這邊偏點,晃著我眼了?!?/p>
“風再小點,頭發都吹亂了。”
“流螢!你個饞貓,再偷吃扣你月俸!”
里三層外三層的群眾看著這一幕議論紛紛:
“這女娃好大的派頭,伺候她的這幾位我可都見過,往生堂的掌柜都得恭恭敬敬供著的大人物??!”
“怕是這往生堂的少東家吧!會投胎就是好,這日子過得也太舒坦了!”
云染耳力極好,自然聽到了這些話,不過她才懶得理會,懶洋洋地一揮手,“開始吧。”
早已翹首以盼的百姓們瞬間涌了上來,圍著展臺七嘴八舌,問價聲、試用聲、驚嘆聲響成一片。
能自動識別雜草并精準噴淋藥液的“果蔬噴藥傀儡”。
能根據天氣自動伸縮、遮陽擋雨的“如意晾衣竿”。
能持續散發驅蟲清香的“百草香囊”等等。
“這個好!我家那靈田正需要!”
“仙長,這香囊能便宜點不?給我來三個!”
“哎呀!這晾衣竿真靈性!下雨自己就縮回去了!”
銷量統計的玉簡上,數字飛快地跳動著。有的弟子看著自己作品被搶購一空,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