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后,皮卡車停在了省地質大學的家屬院樓下。
林辰輕車熟路地上了三樓,敲響了陳望平教授家的門。
開門的正是陳教授。他年近七十,但精神矍鑠,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戴著一副老花鏡,挺可愛的小老頭兒。
“你小子,動作還真快!”
陳望平看到林辰,臉上笑開了花,完全沒有大學教授的架子,上來就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進來!你師母正在廚房給你燉湯呢!”
“陳叔,師母!”
林辰笑著喊道,將手上提的水果和土特產放在了玄關。
“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見外了不是?”
陳望平嘴上責備著,眼神里卻滿是歡喜。
他把林辰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
“黑了,也瘦了,但看著比以前更結實,精氣神兒也更足了。”
陳教授點了點頭,像是在審視一件得意的作品,
“看來基層這一年,沒白待。說吧,到底是什么天大的難題,把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給難住了?”
面對著如父如師的長輩,林辰不再有任何顧慮,他將老鴉溝村的現狀、村民們對水的渴望、自己在縣里遭遇的壁壘,原原本本地、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他沒有過多地抱怨趙建明,只是客觀陳述了遇到的困難:
“……所以,陳叔,縣里主管網這條路,基本上是走不通了。
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們村子地下,能有我們自己的水源。他們說我們地質復雜,不適合開采,需要權威的勘探和論證。
放眼全省,在這方面,您要是說的報告和方案去找他們,我看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林辰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猛地涌上心頭。
他來之前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陳教授會如此不假思索、如此旗幟鮮明地站在他這一邊。
這不僅僅是幫忙,這簡直是把整個省地質大學的招牌,都押在了他林辰的身上,押在了老鴉溝村的未來上。
“陳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