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壓下翻涌的情緒,頷首道:“張叔,辛苦你特意過來?!?/p>
張叔擺擺手,“先找個位置坐下詳談?!?/p>
顧錚帶著他們去了酒店頂樓,這里私密性極高,電梯都是需要刷專用卡才能進,而且同一時間只接待一人。
進了房間,顧錚走到一旁讓他們自己談,位置不遠不近,保證安全又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拿出自己電腦開始處理數據。
張叔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大小姐。這是先生當年交代我保管的東西,還有公司的一些核心資料,都在這里了?!?/p>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感慨,“先生總說,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性子太軟,容易被騙。”
夏知韻接過文件袋,手都在發(fā)抖。
“當年你…哎,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帶著資料離開,后面想找機會拿給你,可發(fā)現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又加上……”
夏知韻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顧時安后面找過我?guī)状危叶紱]同意把資料給他,他甚至要拿我的家人威脅,我沒辦法才搬離海城,帶著家里人搬去南方的一個小鎮(zhèn)住下?!?/p>
夏知韻捂著嘴,眼淚無聲滑落,只一個勁的道歉。
張叔搖頭,看向不遠處背對著他們的顧錚,“后面他的人找到我,想跟我見一面,我以為是顧時安的人,沒見。”
他當然都想連夜搬家。
直到看到了夏知韻跟顧時安的離婚證,他才同意見面。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他竟是國家林業(yè)局總負責人,更是京市赫赫有名的顧家長孫。
他也知道了夏知韻母女這些年的遭遇,他問他愿不愿意回來幫她時,他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在夏總臨終前給他留了一大筆足以讓他們一家老小衣食無憂的錢。
他一直很感激。
“張叔,謝謝你愿意來幫我,我會努力經營好公司的?!?/p>
“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要麻煩張叔多指點?!?/p>
張叔耐心地一一講解文件里的內容,從公司早年的運營模式到近幾年的資金情況,事無巨細。
夏知韻聽得格外認真,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及時發(fā)問,先前的忐忑漸漸被專注取代。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核對完所有資料,夏知韻長長舒了口氣。
張叔看著她,眼里滿是欣慰:“大小姐長大了,先生要是看到,一定會很高興?!?/p>
簡單用過午餐,下午一點半,兩人準時抵達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