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劇震,碎石如雨!那聲源自地底深處的恐怖咆哮,裹挾著滔天的兇戾與古老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沖擊波,狠狠撞在陳默撐起的暗玄煞力護罩上!
“嗡——!”
護罩劇烈扭曲,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表面裂紋蔓延!陳默悶哼一聲,氣血翻騰,喉頭一甜,硬生生將逆血壓下。他眼中駭然之色一閃而逝!這威勢,絕對超越了筑基期!若非他煞力精純,且同源相抗,只怕這一下就要受創(chuàng)!
更讓他心驚的是,識海中的玄陰煞印,此刻如同燒紅的烙鐵,劇烈震顫,散發(fā)出灼熱與極度渴望的意念,瘋狂地想要脫離掌控,投向那威壓的源頭!仿佛那里有它缺失的本源,有它必須吞噬的存在!
“鎮(zhèn)壓!”陳默心中怒吼,《上清大洞真經(jīng)》的祥和道韻與靜心佩的清涼氣息被催動到極致,死死護住靈臺清明,強行壓制煞印的躁動。他緊緊拉住臉色煞白、幾乎無法呼吸的蘇雨蟬,身形暴退,緊貼到一處相對堅固的巖壁凹陷處,最大限度減少沖擊。
咆哮聲持續(xù)了數(shù)息才漸漸平息,但那股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威壓依舊彌漫在溶洞中,地底深處傳來沉悶的鎖鏈拖曳聲和壓抑的嘶吼,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掙扎。
“那……那是什么?”蘇雨蟬聲音發(fā)顫,緊緊抓住陳默的手臂,方才那瞬間,她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要被那吼聲震散了。
“不知道。但絕非善類。”陳默目光凝重如鐵,靈覺小心翼翼地向前延伸。溶洞深處,煞氣濃郁得如同粘稠的液體,神識探入極為困難。但他能模糊感應到,在數(shù)里之外,有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那里煞氣的源頭,似乎……是一座古老的祭壇?而祭壇之上,封印著某種存在?剛才的咆哮和威壓,正是從那祭壇傳來!
玄陰煞印的共鳴也指向那里!難道……這萬瘴淵深處,封印著一尊與玄陰宗有關(guān)的古老魔物?煞印的渴望,是想要吞噬它,還是……喚醒它?
風險巨大!一旦那魔物脫困,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但機遇同樣誘人!若能掌控,或從中獲取玄陰本源,他的修為和煞印必將產(chǎn)生質(zhì)的飛躍!
就在陳默心念電轉(zhuǎn)、權(quán)衡利弊之際——
“嗖!嗖!嗖!”
溶洞另一端,連接著他們來時裂隙的方向,突然傳來急促的破空聲!數(shù)道強橫的氣息正飛速接近!
有人跟著進來了!而且實力不弱!是敵是友?
陳默眼神一寒,立刻收斂所有氣息,帶著蘇雨蟬潛入旁邊一道狹窄的石縫陰影中,幽影遁運轉(zhuǎn)到極致,與黑暗融為一體。
片刻后,五道身影落入溶洞。為首者是一名身穿幽冥教執(zhí)事黑袍、面容陰鷙的老者,修為赫然是筑基后期!其后四人,兩名筑基中期,兩名筑基初期巔峰!皆是幽冥教徒!
“好精純的玄陰煞氣!剛才的動靜……定是封印核心無疑!”黑袍老者感受著空氣中的威壓,眼中閃過狂熱與貪婪,“根據(jù)圣教典籍記載,這萬瘴淵下封印著一尊上古玄陰宗煉制的‘煞魔戰(zhàn)傀’,實力堪比金丹!若能掌控,圣教大業(yè)可期!”
他手中托著一個羅盤,指針正劇烈顫抖地指向溶洞深處:“搜魂盤感應強烈!那盜走圣物的賊子,定然也在此地!還有剛才引發(fā)異動的,很可能就是他!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戰(zhàn)傀更要到手!”
“是!幽魘長老!”四名教徒齊聲應道,立刻散開靈覺,仔細搜索。
石縫中,陳默心中冰冷。果然是幽冥教!而且來了個長老!目標是那“煞魔戰(zhàn)傀”和自己!形勢危急到了極點!前有未知魔物,后有強敵追兵!
他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硬拼,絕無勝算!逃?來時裂隙已不穩(wěn)定,且幽冥教可能留有后手。唯一生機,或許就在那深處的祭壇!禍水東引?借那魔物之力,對付幽冥教?
賭了!
陳默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厲色。他悄無聲息地取出一張得自戰(zhàn)利品的“斂息符”拍在蘇雨蟬身上,低聲道:“待在這里,無論如何不要出來!”然后,他將那面動過手腳的“搜魂盤”迅速塞入石縫深處,并故意泄露出極其微弱的一絲玄陰令牌氣息附于其上。
下一刻,他身形如電射出,并非沖向深處,而是故意繞了個小弧線,制造出倉皇逃向溶洞另一側(cè)岔道的假象,同時將自身氣息壓制到極低,卻故意讓一絲煞力波動殘留空中。
“在那邊!追!”一名筑基中期教徒立刻察覺,率先追去。幽魘長老眉頭微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搜魂盤的微弱反應和那絲殘留煞氣,讓他不愿放棄,沉聲道:“你們兩個,去那邊追!你們兩個,隨我去深處祭壇!小心戒備!”
隊伍立刻分兵!兩名筑基初期教徒追向陳默消失的岔道,而幽魘長老則帶著兩名筑基中期,謹慎地朝著威壓傳來的祭壇方向快速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