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拾柴火焰高。
這句話,在胡老三的腦中響起。
他一個人,在這件事上耗費心神,卻被困住。他胡老三一個人,有搬不動的山。
既然一個人不行那要是集合很多人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在他腦中生長。
是的,很多人。
胡老三的呼吸停頓,一個記憶浮現眼前。他想起了銀錠和撞擊聲。
是為朱煐籌錢的事。
那次經歷,現在回想,依舊不真實。
那是一場賭博,也是他胡老三。
案頭燭火未熄,光與窗外天光交織,在他布滿溝壑的臉上投下陰影。
朱棡站在書房中央。
他脫下常服,換上青色朝服,頭戴烏紗。
他就那樣站著,等待父皇發落。
他垂手站著,放輕呼吸,怕聲響打破寂靜,引來風暴。
老朱什么也沒說。
皇帝的目光沒離開過奏章。
他一封封地看,一筆筆地批。
朱筆時停時走,天下事仿佛都在筆下。
他就這么晾著兒子。
用沉默施加著帝王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
御書房里落針可聞。
空氣仿佛凝固,壓得人胸口發悶。
時間流逝得慢,每一息都像煎熬。
空間里,只有朱筆劃過奏章的“沙沙”聲。
一下,又一下。
那聲音像鐘擺一樣,敲在朱棡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