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回憶著昨夜那堪稱香艷的修羅場,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苦笑。
他坐起身,只覺得渾身一陣說不出的疲憊。
昨夜在林家壽宴上,他看似風光無限,腳踩殺神,君臨江市。
但無論是施展真氣化形,以木筷洞穿鋼弩,還是一拳將“鬼影”轟進墻壁,都對他體內的神秘熱流造成了巨大的消耗。
回到公寓后,他幾乎是沾著沙發就睡了過去,連孟雪瑩是什么時候給他蓋上毯子的都不知道。
這份通天徹地的本事,不是憑空得來的。
蘇晨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戴著破墨鏡,躺在搖椅上,一副江湖神棍模樣的瞎眼老道。
“金玉鸞鳳自天來。”
老道那句故作高深的預言,此刻猶在耳邊回響。
高冷如冰山雪蓮的孟雪瑩,妖嬈如地獄火蓮的秦瑤,英姿颯爽如帶刺玫瑰的林婉兒。
這三位江市最頂級的絕色女子,在短短數日之內,都與自己產生了千絲萬縷、糾纏不清的糾葛。
預言,竟已應驗。
此等神鬼莫測的手段,早已超出了凡人的認知范疇。
蘇晨心中清楚,這份恩情,比天還高,比海還深。
這不僅僅是開啟慧眼的恩情,更是再造重生的大恩。
此恩,不可不報。
他從口袋里,摸出那張在銷金窟贏來的銀行卡,里面靜靜地躺著五百萬現金。
對于如今的他而言,錢財已是身外之物,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表達自己敬意的方式。
他看了一眼主臥緊閉的房門,能聽到里面傳來孟雪瑩均勻而平穩的呼吸聲。
蘇晨微微一笑,沒有去打擾她。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公寓,沒有開車,而是憑著記憶,獨自一人,再次來到了城南公園那棵熟悉的大榕樹下。
午后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蟬鳴陣陣,帶著幾分夏日的慵懶。
瞎眼老道依舊戴著那副鏡腿都快斷了的破墨鏡,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張吱呀作響的竹制搖椅上。
他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江南小調,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腳上的千層底布鞋隨著節奏一晃一晃,悠哉游哉,仿佛與這世間的喧囂徹底隔絕。
蘇晨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壓下心中所有的雜念,邁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