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在墨水事件中扳回一城后,他與阿布拉克薩斯之間那種微妙的平衡似乎發生了不易察覺的傾斜。阿布拉克薩斯依舊會出現在他周圍,用那種慵懶的、帶著鉤子的語調說話,但眼神里審視和探究的光芒明顯加重了。
這種變化讓湯姆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同時也帶來了更大的壓力。他還有最后一次挑戰機會,而賭注是那個讓他光想想就耳根發熱的“主動的吻”或者一個馬爾福的承諾。他必須贏。
就在他苦苦思索第三次挑戰的策略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自己送上了門。
五月中旬的一個下午,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鼻涕蟲俱樂部”的聚會上,紅光滿面地宣布了一個消息:為了慶祝學期順利接近尾聲,也為了給owls和newts考生們放松心情,他將在本周五晚上舉辦一場小型的、私人的“期末預熱舞會”!
“地點就在我的辦公室,當然,會施展一點無痕伸展咒,空間絕對足夠!”斯拉格霍恩教授挺著大肚子,揮舞著手中冒著泡泡的蜂蜜酒,“音樂!美食!還有我從三把掃帚特別訂購的、限量版的黃油啤酒!哦,當然,是非酒精的,為了我們年輕的先生女士們!”他朝幾個低年級學生眨了眨眼。
“這是一個非正式的、愉快的場合!”他繼續大聲說道,圓臉上洋溢著熱情,“大家可以放松,交流,當然——跳跳舞!釋放一下學業的壓力!歡迎攜帶一位舞伴,當然,沒有舞伴的也完全歡迎,我們現場會有很多有趣的同伴!”
聚會現場頓時響起一陣興奮的竊竊私語。對于許多學生,尤其是高年級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社交機會。而對于湯姆,這幾乎是為他第三次挑戰量身定做的舞臺。
邀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跳舞。
在舞會上,在眾目睽睽之下,由他,湯姆·里德爾,一個二年級、背景不明的“模范生”,向斯萊特林的王子、三年級首席發出共舞的邀請。這絕對足以制造“明顯的、不受控制的負面情緒”——想想看,阿布拉克薩斯可能會感到錯愕,尷尬,甚至因為被一個他視為“寵物”的人以這種方式公開“挑戰”而惱怒。
更重要的是,這個挑戰會將私下的游戲公然擺到了臺面上。阿布拉克薩斯無法輕易拒絕,除非他想承認自己害怕這個挑戰,或者承認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他的驕傲,他大概率會接受,但接受的過程和隨之而來的特殊關注,絕對會讓他感到極度不適。
這個計劃大膽,甚至有些瘋狂。但湯姆覺得,經過墨水事件后,阿布拉克薩斯應該會預料到他的下一次挑戰更加直接,但絕對想不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然而,有一個問題。湯姆·里德爾……不會跳舞。更重要的是,如果他邀請阿布拉克薩斯,按照通常的社交禮儀,他作為邀請方,理應跳男步(引領步)。但用辛尼婭·沙菲克的話來說——“指望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跳女步?親愛的湯姆,除非霍格沃茨的黑湖明天開始流淌檸檬雪寶。”
在伍氏孤兒院,可沒有人教他華爾茲或者其他任何上流社會的社交舞蹈。進入霍格沃茨后,他也從未有機會,也毫無興趣去學習這個。
他需要緊急特訓。而且需要一個可靠的、不會走漏風聲的教練。
他的目光投向了他的小團體成員。辛尼婭·沙菲克無疑是最佳人選。她出身古老的純血家族,優雅得體,精通各種社交禮儀,包括舞蹈。而且她足夠聰明和謹慎。
在一次“非正式聚會”——這次是在城堡庭院的一張長椅上——湯姆罕見地顯得有些猶豫地提出了他的請求。
辛尼婭在短暫的驚訝后,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帶著促狹笑意的表情。
“我明白了,”她用羽毛扇輕輕點著下巴,“你的目標舞伴,是一位……嗯……絕不可能屈尊降貴跳女步的大人物。所以,我親愛的男孩,這意味著,如果你不想在舞池里上演一場雙腳互搏的慘劇,你最好連女步也一并學了。”
旁邊的加勒斯哼了一聲,西格納斯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阿萊克則直接吹了聲口哨。
湯姆的臉頰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學習女步?這不在他最初的計劃內,但辛尼婭的邏輯無懈可擊。以阿布拉克薩斯那該死的驕傲,讓他跳女步的可能性確實為零。如果他想成功完成邀請,并且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完全失控的陀螺,他必須做好跳女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