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第1頁）

周五晚上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辦公室，確實被無痕伸展咒拓展成了一個相當寬敞華麗的舞廳。墻壁上掛著銀綠色和深藍色的帷幔，屋頂被施了魔法，顯現出璀璨的星空圖。一支小型的、由魔法樂器自動演奏的樂隊正在角落奏著輕柔的華爾茲。空氣中彌漫著食物、飲料和各種香水的混合氣味，穿著各式禮袍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談，歡笑，氣氛熱烈而輕松。

湯姆穿著一身他所能找到的最合體的黑色禮袍，站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手里端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南瓜汁。他的小團體成員分散在周圍，看似在閑聊，實則都或多或少地關注著他的動向。

辛尼婭對他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阿萊克則擠眉弄眼，被加勒斯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西格納斯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但目光不時掃過舞池中央。

湯姆的注意力，則完全集中在那個如同舞會恒星般的存在——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身上。

他今晚無疑是全場的焦點。穿著一身墨綠色、帶著銀色暗紋的高領禮袍，款式新穎別致，襯得他身形越發挺拔，鉑金色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在魔法星空下流淌著冷冽的光澤。他正與幾位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學生以及一位來自魔法部的官員交談，臉上帶著那種慣常的、迷人又疏離的微笑，游刃有余，仿佛整個舞會都是他家客廳的延伸。

湯姆耐心地等待著。他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阿布拉克薩斯相對落單，或者注意力不那么集中的時刻。

機會在一支舞曲結束時到來。那位魔法部官員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拉去品嘗他珍藏的葡萄酒，阿布拉克薩斯身邊的幾個高年級也暫時散開。他獨自一人站在舞池邊緣，手里端著一杯金色的飲料，目光似乎隨意地掃視著人群。

就是現在。

湯姆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那顆突然開始狂跳的心臟，將手中的南瓜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袍子褶皺，然后邁步向阿布拉克薩斯走去。

他的動作并不快，但很堅定。他能感覺到周圍一些目光開始聚焦在他身上，低低的議論聲像細微的漣漪般擴散開來。一個二年級生，徑直走向斯萊特林的王子，這本身就足夠引人注目。

阿布拉克薩斯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靠近。他灰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極快的驚訝，隨即被濃厚的興趣所取代。他微微歪著頭，看著湯姆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帶著玩味的弧度。

“晚上好，里德爾先生。”他率先開口，聲音在音樂背景下顯得格外清晰悅耳，“看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黃油啤酒終于對霍格沃茨最年輕的魔藥天才產生了吸引力？”

湯姆沒有理會他的調侃。他停在阿布拉克薩斯面前，微微仰起頭，黑色的眼眸直視著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清晰，盡管他的掌心已經微微出汗。

“晚上好，馬爾福先生。”他頓了頓，感覺到周圍更多的目光聚集過來，連音樂似乎都變得遙遠了。他清晰地吐出接下來的句子：

“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下一支舞嗎？”

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滯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連那些細微的議論聲都消失了。幾乎所有能聽到他說話的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個二年級男生，公開邀請三年級首席、馬爾福家的繼承人跳舞？這簡直是本世紀霍格沃茨最匪夷所思的新聞之一！

湯姆緊緊盯著阿布拉克薩斯的臉。他看到了對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震驚，那微微睜大的灰藍色眼眸，以及嘴角那瞬間僵住的笑容。他甚至能看到阿布拉克薩斯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下。

成功了！他絕對引起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然而，那失控的情緒只持續了極其短暫的一瞬。幾乎是在下一秒，阿布拉克薩斯就恢復了鎮定。不，不僅僅是鎮定。他臉上的驚訝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神情。那里面沒有湯姆預想的惱怒或尷尬，反而是一種……被極大地取悅了的、混合著驚奇和極度興奮的光芒。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不是平時那種慵懶的笑，而是從胸腔里發出的、愉悅而低沉的笑聲。

“梅林啊……”他搖著頭，仿佛聽到了一個絕妙的笑話，灰藍色的眼睛像兩簇被點燃的冰焰，緊緊鎖住湯姆，“湯姆·里德爾……你總是……總是能超出我的所有預期。”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動作優雅得像是在完成一個儀式。然后，他做了一個讓湯姆心臟驟停的動作——他向前一步，并非接受湯姆的邀請姿態，而是微微躬身，向湯姆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做了一個標準的、邀請女伴的姿勢！

反客為主。

“這是我的榮幸，”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和毫不掩飾的惡劣笑意，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豎著耳朵的人耳中，“我親愛的……挑戰者。””

他沒有拒絕！他接受了！

湯姆的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湯姆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周圍的吸氣聲更明顯了。他能感覺到辛尼婭在遠處投來的“我就知道”的目光。

他看著阿布拉克薩斯伸出的那只手，修長，骨節分明，帶著養尊處優的優雅。他遲疑了一瞬，然后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阿布拉克薩斯的手掌溫熱而干燥，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輕輕握住了他的。

湯姆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耳朵更是紅得快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