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owls和newts考試的緊張氣氛中悄然流逝?;舾裎执某潜だ飶浡蚱ぜ垺⒛吞嵘駝┗旌系莫毺貧馕丁τ跍贰だ锏聽柖裕荚嚥贿^是些需要按部就班解決的障礙,他的心思早已飛向了暑假,飛向了那個名為“小漢格頓”的村莊,以及隱藏在其間的岡特老宅。
他的勢力在無聲無息中擴張。
西格納斯·布萊克對他的依賴日益加深,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阿萊克·卡羅似乎從一個愣頭青突然變成了陰沉的瘋小子,成了幫助湯姆處理一些“臟活”的得力人手,沉默而高效;加勒斯·弗林特憑借其在魁地奇球隊和部分高年級學(xué)生中的影響力,為他提供了不少便利和信息。而沙菲克家的小公主,辛尼婭也近乎狂熱的追隨這這名四年級的斯萊特林首席。
而最近最讓湯姆感到愉悅的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的明確投誠。
上個周末的夜晚,在有求必應(yīng)屋那間被湯姆改造得如同密室般的房間里。
萊斯特蘭奇不像西格納斯那樣帶著猶豫和殘留的傲慢,也不像卡羅那樣純粹出于對暴力的渴望。他眼中燃燒的是一種近乎宗教狂熱的崇拜,對力量,對湯姆所展現(xiàn)出的那種冷酷、精準(zhǔn)和深不可測的野心。
“里德爾,”萊斯特蘭奇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他深色的卷發(fā)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濃密,“我,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在此立誓。我的魔杖,我的家族,我的忠誠,都將為您所用。我相信您所指引的方向,才是純血榮耀真正的未來,而非現(xiàn)在這種……僵化腐朽的狀態(tài)。”
湯姆坐在高背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如同君王審視著他的臣屬。他沒有立刻回應(yīng),讓沉默在房間里蔓延,增加著壓力。
“忠誠是需要證明的,萊斯特蘭奇?!弊罱K,湯姆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重量,“言語輕如鴻毛。”
“我明白?!比R斯特蘭奇抬起頭,灰色的眼睛里沒有絲毫退縮,“翻倒巷‘夜騏之蹄’酒吧的老板,最近似乎對您提供的‘遺忘藥水’價格有些異議,并且試圖繞過我們,直接聯(lián)系北方的供應(yīng)商。我可以……處理這件事。確保他深刻理解,與您合作的價值和……違約的代價?!?/p>
湯姆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他很欣賞萊斯特蘭奇這種主動且狠辣的作風(fēng)。“可以。但要干凈。不要留下任何可能的痕跡?!?/p>
“當(dāng)然?!比R斯特蘭奇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躬身退下。
房間里只剩下湯姆一人。壁爐里的綠色火焰跳躍著,映照著他深邃的眼眸。籠絡(luò)萊斯特蘭奇家族,意義重大。這標(biāo)志著最古老、最偏執(zhí)的純血家族之一,開始向他靠攏。這是他顛覆現(xiàn)有秩序,構(gòu)建新格局的重要一步。
然而,并非所有事情都盡在掌握。鄧布利多的目光,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時常讓他感到束縛。有時在走廊擦肩而過,那位老巫師會突然停下腳步,用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藍眼睛看著他,說一些諸如“真奇怪,湯姆,你的興趣似乎總是偏向于世界上那些……隱蔽的小徑”之類的話。
更讓他煩躁的是,阿布拉克薩斯似乎總能在他最不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用那種混合著關(guān)心、試探和嘲弄的態(tài)度,攪亂他的心緒。
比如現(xiàn)在,他剛結(jié)束與萊斯特蘭奇的會面,回到公共休息室,打算在宵禁前最后查閱一些關(guān)于岡特家族可能使用的防護魔法的資料,阿布拉克薩斯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巧克力,施施然走到了他慣常坐的角落。
“晚上好,湯姆?!卑⒉祭怂_斯在他對面的扶手椅上坐下,優(yōu)雅地交疊起雙腿,“看你眉頭緊鎖的樣子,莫非是賓斯教授終于決定更新他的教案,加入了關(guān)于近一百年的歷史內(nèi)容?那對所有人來說確實是個災(zāi)難性的消息?!?/p>
湯姆從一本《不列顛古老魔法氏族考》上抬起眼,目光冷淡?!爸皇菑?fù)習(xí)。并非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可以憑借祖?zhèn)鞯陌谅p松通過考試,馬爾福?!?/p>
“哦,這你可冤枉我了?!卑⒉祭怂_斯呷了一口甜膩的熱巧克力,露出一個假惺惺的受傷表情,“我的owls成績可是實打?qū)嵉亟⒃谖业闹腔酆颓趭^之上的。當(dāng)然,還有那么一點點與生俱來的……天賦。”他灰藍色的眼睛在湯姆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不過,我注意到你最近復(fù)習(xí)的……范圍似乎有點廣。從古代如尼文到中世紀(jì)詛咒案例,再到,”他瞥了一眼湯姆手邊那本書的封面,“……一些幾乎被遺忘的家族譜系?你的求知欲真是令人嘆為觀止?!?/p>
湯姆不動聲色地合上書?!皬V泛涉獵是優(yōu)秀巫師的基礎(chǔ)。我以為你會贊賞這種對知識的追求,而不是像審查官一樣質(zhì)疑?!?/p>
“質(zhì)疑?我?當(dāng)然不。”阿布拉克薩斯放下咖啡杯,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我只是擔(dān)心,我親愛的學(xué)弟會不會因為過度用功,不小心解開某個被封印千年的邪惡詛咒,然后把霍格沃茨變成第二個翻倒巷。想想吧,皮皮鬼成了黑市商人,費爾奇當(dāng)上治安官……我真不敢想。”
湯姆的指尖在書脊上輕輕劃過?!叭绻嬗心翘?,我相信馬爾福家一定有辦法在‘新秩序’下繼續(xù)保持……優(yōu)越的地位?!?/p>
“哦,這是自然。”阿布拉克薩斯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適應(yīng)能力是生存的關(guān)鍵。不過,”他的語氣稍微認(rèn)真了一點,“在追求那些……嗯,‘古老知識’的時候,小心點,湯姆。有些東西,就像帶著倒刺的玫瑰,看著誘人,碰了是會受傷的?!?/p>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湯姆的手,仿佛能透過皮膚,看到那些在練習(xí)危險魔法時可能留下的、被精心隱藏的痕跡。
湯姆迎上他的目光,黑眸深不見底?!爸x謝你的關(guān)心,阿布拉克薩斯。但我一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是嗎?”阿布拉克薩斯輕輕笑了,那笑聲低沉而磁性,“但愿如此?!彼酒鹕恚砹艘幌虏o褶皺的長袍,“,湯姆。祝你和那些‘被遺忘的家族’有個愉快的……交流?!?/p>
他看著阿布拉克薩斯離開的背影,鉑金色的長發(fā)在公共休息室昏暗的光線下依然醒目。那種被看穿一部分,卻又未被完全掌握的感覺,讓他既警惕又隱隱興奮。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永遠是他計劃中最復(fù)雜、最難以預(yù)測的變量。
他重新打開書,目光落在“岡特”這個姓氏上,眼神冰冷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