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的聲音引著我和李銘輝看去,果不其然,我和李銘輝就說兩句話的間隙,林月竟然就將那嫁衣套在了身上!!
而后不知道拿出從哪找來的鏡子,開始用木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著頭發。
大紅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等到折騰完畢,林月就像是換了一張臉,原本有些疲憊的面貌被涂成了慘白的顏色,兩坨詭異的腮紅擠在兩頰。
刺眼的血紅色口紅涂滿了嘴唇,和慘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整個妝容……詭異恐怖。
讓我不由想起了紙扎鋪擺放在門口的紙人。
涂涂抹抹過后,林月起身搬來凳子,將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尼龍繩甩上了靠近客廳陽臺的晾衣架。
那是一個自動晾衣架。
按理說是承受不了一個成年人的重量的,可偏偏林月就這么踩著凳子掛了上去。
她是面對著客廳吊上去的。
客廳的燈亮著,飯菜還在冒著熱氣,手機叮叮咚咚的響個沒停,林月卻睜大眼睛吊在了晾衣桿上,雙眼逐漸充斥血絲,額角青筋暴起。
明明應該很難受,可林月卻一動不動,任由慣性帶著她晃動,手自然下垂,嘴角上揚,雙眼突出,笑的十分開心。
林月……死了。
李銘輝搓了搓手臂,一臉不可置信:“就算是自殺,在死前也該掙扎才是,這是人的本性,她……”李銘輝蹙眉,話語戛然而止。
“確實不對勁。”季明抿唇,緊緊盯著林月。
我看著還在晃蕩的林月,心中很清晰的能夠感覺到林月悲憤絕望的情緒。
她絕對不是自愿去死。
一個自殺的人,怎么會在死前去給自己做一桌子菜,更何況她連信息都沒發完,怎么可能決定的這么突然,而且……她這行為,太過詭異。
就好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
通俗點解釋就是被臟東西迷了眼,做出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我記得小時候我們村就有個漢子被臟東西迷了眼,跑到了村西頭的墳山,大半夜的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活埋了,第二日家里人找到的時候,鼻子嘴巴里都是土,整個人都僵了。
姥姥說是他得罪了陰魂,被人家報復了,遮了眼,自己尋了死路。
難不成林月也是得罪了陰魂?
還是說得罪了某些會術法的人。
我聽姥姥說過,干她們這行的,有種說法叫五弊三缺,五弊為鰥、寡、孤、獨、殘,三缺則是指的財、命、權。
可人是自私的,少有人能夠守得住本心,一旦得到了某些東西,就會想要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