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灼燒盡我的理智,我抄起諒解書狠狠甩在她的臉上:“你休想!”
她嘴角帶著譏諷的笑,目光自下而上看著我:
“法律規定,撞死人賠償不過百來萬,更何況你女兒還沒死呢,除去醫藥費再加兩百萬怎么樣?”
說話間她掏出張黑卡,得意道:“不認識吧,這可是全球限量的黑卡。”
我視線落在那張卡上,上面有我熟悉的獨特花紋,是我給老公的生日禮物。
剎那間,喉嚨處有股腥甜,我咽了回去,目光足以殺人:
“你兒子的命值多少錢,說個數,我買了。”
……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幾乎腿軟地站不起來。
女兒全身打著繃帶,在ICU里無知無覺安靜的躺著。
交警給我看了現場的圖片,女兒和另外兩個女生像破碎的娃娃四肢詭異彎折,白色的襯衫染上大半的紅。
醫生說,人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就差一點。
守著女兒三天后,我接到學校老師的電話,肇事者的家長要和我見一面。
我趕到學校時,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刷手機,她眼皮一抬,隨意道:“你就是凌羽媽媽吧,坐。”
說話間,她朝我遞來一份諒解書:“別耽誤功夫,趕緊簽了,別影響我兒子前程。”
她是如此的傲慢,又理所應當。
滅頂的憤怒幾乎要灼燒盡我僅存的理智,女兒渾身是血的模樣在我腦海里不斷回現。
我死死咬牙,手已經顫抖,把所謂的諒解書撕碎砸在她的臉上。
“你兒子罪無可赦,你做夢!”
我下意識地朝她撲過去,想要把眼前的人也撕個粉碎!憑什么肇事者膽敢高高在上,傲慢無禮!
卻被學校的老師手疾眼快地攔住,他們就跟眼瞎一樣:
“凌羽媽媽,你冷靜點,張浩家長也是有心來求諒解。”
孟煙輕輕地把臉上的碎紙拂過,眼神中是傲慢的譏諷:
“我已經打聽過了,你女兒在學校不過穿著幾百的衣服,都不是什么牌子,我猜你的家境也就是工薪吧。”
“法律規定,撞死人賠償不過百來萬,更何況你女兒還沒死呢,除去醫藥費再加兩百萬怎么樣?”
“兩百萬對于你們這種家庭,算的上天文數值吧,一年存十萬可都要二十年,一場車禍就可以得到二百萬,即是我的慈悲也是你們家走運,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人不要貪得無厭。”
我看她的目光中是無盡的恨意與殺意,吼得渾身發抖:
“你兒子在大學步行街醉酒飆車,造成三人重傷,數十人受傷,他下半輩子只配在監獄里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