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外。
許晚檸貼墻而站,等待馳家的人從里面出來。
過了很久,他們才離開病房。
馳茵是最后一個出來的,走到許晚檸面前,輕聲說:“檸姐,你回去吧。”
“我能進去見見他嗎?”許晚檸緊張地掐住衣角,焦慮不堪。
馳茵搖頭,垂下頭長嘆一聲,“對不起,檸姐,我二哥不想見你。”
“為什么?”許晚檸疑惑,連忙解釋:“我沒跟蘇赫登記結婚,我不是他兄弟的妻子,我只是想見見他,看看他傷得怎樣,他還好嗎?”
馳茵難過得沉下臉,“不好,他肋骨斷了,雙腿也廢了,這輩子都可能站不起來,他對你也徹底失望了,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他讓你走。”
許晚檸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回蕩著一句話,馳曜這輩子都可能站不起來?
她雙腳一軟,踉蹌著往后退,貼到墻壁上借力,穩住虛軟的身子。
愧疚的心仿佛被針扎著一樣痛,冰涼涼的手指掐成拳頭,低頭咬著下唇,隱忍著心臟蔓延出來的痛楚。
馳茵沒多說什么,轉身進房,把門關上。
她站在門口很久,很久…
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了,才扶著墻往外走,她沒有離開醫院,坐在醫院的大門外面的花壇邊上,靜靜望著暗沉的天,心被掏空了。
—
病房里,馳曜已經醒來。
左大腿骨折,打著固定器,肋骨斷裂,綁帶纏繞,額頭受傷,手臂也有擦傷,但情況相對樂觀,并沒有馳茵對許晚檸說的那般嚴重。
馳家的人見他身體并無大礙,全是外傷和骨傷,讓他好好休息,留下馳茵和護工在醫院照顧,便都回去了。
送走家人后。
馳曜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對許晚檸這個名字是只字不提。
馳茵走到他身邊,主動提起,“二哥,檸姐跟蘇赫沒有登記結婚呢,你不用擔心。”
馳曜臉色陰沉,緩緩閉上眼。
“你出車禍之后,檸姐跟著來了,一直守到現在,剛剛還在門口外面呢,我騙她說你不想見她,讓她先回去了。”
馳曜依舊沉默,好似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馳茵坐到馳曜旁邊,輕聲輕語說:“二哥,我是女生,其實我挺了解女生的情感,經過這一次意外,檸姐肯定會愧疚,會害怕,我有辦法套路檸姐,讓她死心塌跟你一輩子。”
“不需要。”馳曜冷冷地噴出三個字,閉著眼側頭靠向另一邊。
馳茵壓低身,頗為緊張,“二哥,這招是真可以的,你從今天開始,有多頹廢就裝多頹廢,有多喪就裝多喪,你這腿骨不是斷裂,是徹底殘廢,我保證檸姐會愧疚一輩子,她肯定愿意留在你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