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魏征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干澀無比,“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
他問的不是天平,不是卷宗。
他問的是羅毅。
霍驍是怎么知道,用那幾句話,就能把一個心思縝密、智商超群的變態殺手,逼到親手繳械投降的境地?
“很簡單。”
霍驍轉過身,沒有去看那些震驚的臉孔,也沒有去看那個得救的何衛東。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堆被他踩碎的衛星電話殘骸上。
“一個真正的藝術家,會沉醉于自己的作品,而不是觀眾的掌聲。”
“他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表演’上,用在了設計我的反應,設計警方的反應,設計輿論的反應。”
“這說明,作品本身是什么,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想要的,只是一個能看懂他表演的‘知音’,然后用這個知音的失敗,來完成一場遲到了二十年的,對那個‘9號’鄰居的拙劣復仇。”
霍驍撿起一塊電話碎片。
“所以,我不需要拆解他的作品。”
“我只需要告訴他——”
“你的表演,我看懂了。”
“而且,爛透了。”
“……”
魏征沉默了。
他身后的所有戰術隊員,也都沉默了。
殺人誅心。
他們今天,親眼見證了這四個字的終極形態。
“好了,去救人吧。”霍驍將碎片扔在地上,打破了這片死寂。
他的語氣平淡,仿佛剛剛完成的,只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案情分析。
“是!醫療組!快!”
魏征如夢初醒,立刻大聲下令。
隊員們立刻行動起來,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靜止的死亡裝置,開始解救早已嚇得失神的何衛東教授。
整個301室,從一個審判的舞臺,變回了一個救援現場。
只有霍驍,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