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不了解病人的具體情況,就這么空口白牙的和廠里匯報,廠里也不會認可,更不可能賠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衛國將賠償這個關鍵詞拋出來,并強調要了解情況,才能有結果。
這個說法,顯然擊中了婦女最核心的需求。
對方的態度果然松動了一些,抓著陳衛國的手,也松了些力道。
“你說話算數?了解完情況就能賠錢?”
婦女狐疑的詢問,陳衛國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姐,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啊,鴻福食品廠以后還要做生意呢,我今天要是糊弄你,你明天就會到廠里去鬧,對不對?”
“所以我說,要了解好情況,才好和廠里領導去談。”
陳衛國一臉誠懇的模樣,讓婦女稍稍松了口氣。
她猶豫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行,我帶你去,你要是敢耍滑頭,我就我就跟你拼了!”
她再次拽緊了陳衛國的胳膊,拉著他朝大門口走去。
兩人七拐八繞,離開了主道,走進了一片低矮破舊的平房區。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腐味道。
婦女在一扇木門前停下,掏出鑰匙打開門。
房間里光線昏暗,陳衛國瞇了瞇眼,才適應了屋內的環境。
眼前的場景,讓他心頭一沉。
房間很小,幾乎沒有什么像樣的家具。
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占據了大部分空間。
一個面色蒼白,嘴唇干裂的男人,正緊閉雙眼,躺在床上,額頭上搭著一塊濕毛巾,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痛苦呻吟。
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見到家里來了陌生人,怯生生的躲在母親身后。
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緊緊盯著陳衛國。
婦女沒顧得上孩子,而是撲到床邊,帶著哭腔呼喚。
“老陳,你感覺咋樣了?”
男人的眼皮動了動,卻沒睜開,只是發出一聲更重的呻吟聲。
婦女吸了口氣,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看看我男人,被你們廠里的毒辣條害成啥樣了!”
陳衛國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再看看這貧困的環境和瑟瑟發抖的孩子,眉頭緊鎖。
他原本篤定,對方肯定是伙同宏發的人,栽贓敲詐。
但是眼前的情況,讓他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