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兩千次劍招,已是星斗滿天。
蘇無葉說到做到,對弟子的要求極為嚴苛,一招一式若有偏差,便要受罰。
她的懲罰方式也別具一格——不加訓斥,不加體罰,只是平靜地令其加練百次。
最后只有吳晗意沒有受罰揮滿了兩千次,看秦昭雪還在練,又一聲不吭陪她多練了五百下。
溫如玉和江逐風就沒那么舒服了,錯得多,練得也多,秦昭雪走的時候他倆還在那吭哧吭哧地揮劍,累得汗流浹背。
回到屋里,秦昭雪累得渾身都快散架了,還是強撐著打起坐來。
她習慣性地看了看丹田里的情況——修為還是卡在練氣中期和后期之間,一動不動。
“秦昭陽也太懶了吧,”她忍不住嘀咕,“這都幾天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還說?”識海中,野鶴的聲音悠悠響起,“你捅了他一劍,又硬抹了魂印,他能躺著喘氣就不錯了。沒個把月怕是起不來了了。”
“不是你說要他的精血才能抹掉印記嗎?”
“我可沒讓你捅那么實。”
“我……我下手有輕重的。”
她從被子里摸出那柄劍,手指摩挲著冰涼的劍身,心情有點復雜。
“劍是拿回來了,接下來怎么把它煉成根骨?”她問。
沒有根骨修煉,就像用破袋子裝水,說不定哪天就全漏光了。
“就你這點修為?”野鶴嗤笑,“再等等吧,起碼等到筑基以后。”
“沒有快一點的辦法?你不是自稱上古大能,很厲害的嗎?”
“喲?”野鶴語調揚了起來,“得了混沌靈根,練了頂級功法,還有我這么個師父手把手教,你還不知足?”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不過你運氣確實不錯。要不是你原本的靈根都快枯竭了,這混沌靈根還真長不出來。”
秦昭雪眉頭一動:“聽你這意思……你早就認識我?”
“那當然,”野鶴哼了一聲,“你從小到大,哪次被罰入禁地不是哭哭啼啼?若非我暗中以魂力安撫,你早被那煞氣蝕穿了心脈。”
“那你這么厲害,怎么還被關在禁地里?”
野鶴突然不說話了。
秦昭雪也很識趣地沒再問,專心修煉起來。
一夜無話。
次日是杉鵲長老傳授丹道。他性情溫和,周身氣息圓融如玉,尋不出一絲棱角。
所以也不用像昨天那樣起大早。
不過秦昭雪還是早早起來,在院子里把昨天學的劍招又練了幾遍,才往膳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