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店的房間狹小而陳舊。吳老狗半靠在炕頭,艱難地啃著冷饃,腹部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但眼神卻因丟失信物而焦急如火。
黑瞎子拖了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多了幾分談正事的精明:“吳小兄弟,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戲文里唱的。我兄弟二人救了你,替你包扎療傷,這已是結了善緣。但你吳家的麻煩,似乎不小,那伙人不像善茬。我們兄弟南下也有要事,平白無故替你擋災涉險,沒這個道理。”
吳老狗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黑瞎子的意思。他忍著痛,正色道:“黑爺,張爺,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吳老狗絕非知恩不報之人。若能助我奪回信物,吳家必有重謝!金銀俗物,二位若看得上,盡管開口。若能結交二位英雄,更是我吳某的福氣。”他話說得漂亮,既表達了感謝,也暗示了報酬,還留了結交的余地。
周舟坐在張起靈手邊的炕桌上,小聲嘀咕(僅張、黑可聞):“對嘛,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是玩狗的……呃,吳家五爺。”他覺得黑瞎子這話說得在理。
黑瞎子嘿嘿一笑,對吳老狗的識趣很滿意:“好!吳小兄弟是爽快人!那狗符對你吳家意義非凡,其價值想必你比我清楚。我們兄弟若出手,自然不會空手而回。這樣,若僥幸尋回那狗符,我們取三成‘辛苦費’,如何?具體是什么,找到東西再議,總歸讓你吳家覺得值,也讓我們兄弟不白忙活。若是尋不回,或者那伙人太難啃,我們也不會把命搭上,這救命之恩,你就另折算成黃白之物,如何?”這話說得漂亮,既點了報酬,又沒把話說死,還顯得自己有分寸。
吳老狗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且奪回信物心切,三成報酬雖然肉痛,但比起徹底丟失,已是萬幸。他咬牙點頭:“就依黑爺!若能尋回信物,三成酬勞,我吳老狗絕無二話!若是……若是事不可為,二位恩情,吳家也必以重金相謝!”他這是把兩種可能性都答應了。
“成交!”黑瞎子一拍大腿,笑容重新變得懶洋洋,“那現在說說,那狗符具體啥樣?那伙人有什么特別之處?光有個黑痣臉可不好找。”
吳老狗詳細描述了狗符的樣式和那伙人的特征,與之前所說一致。
周舟提供了關于那伙人可能受過訓練的猜測(僅張、黑可聞),張起靈目光微動。
這時,黑瞎子起身:“你好好歇著。啞巴,我出去再轉轉,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他出門前,對張起靈使了個眼色。
房間里暫時安靜。
周舟看著吳老狗慘白的臉,對張起靈說:“小哥,我再給他喝點水?不然他撐不住,咱們的投資(指幫忙找狗符)就打水漂了,之后多要點寶貝就是了”他用了個現代詞匯,但意思明確。
張起靈略微頷首。
周舟引導出一滴靈泉水遞給張起靈,張起靈會意,沉默地接過放入碗中清水里,轉而遞到吳老狗手中。吳老狗感激地看了張啟靈一眼,沒有多問,一飲而盡。他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溫和暖流自胃部散開,驅散了些許不適,他長舒一口氣,再次鄭重道謝,雖心中疑惑這神奇之水是什么,卻識趣地沒有多問。
不久,黑瞎子返回,帶回了線索:那伙人往南邊老林子去了,其中一人受傷,行蹤暴露。
“是個機會,但他們鉆進了亂葬溝那片地界。”黑瞎子道,“那地方邪性,但也是條近道。咱們要是敢走,說不定能堵上他們。”
張起靈:“明天出發。”
周舟雖然怕“亂葬溝”這種名字,但更關心實際問題:“那他怎么辦?”他指了指吳老狗。
黑瞎子對吳老狗說:“吳小兄弟,你這傷經不起顛簸。我們兄弟要抄近道去追那伙人,沒法帶著你。兩個方案:一,我們找個可靠人家,你付錢(看著給),讓他們照顧你到能動彈,你自己回長沙。二,你在這等著,我們若拿回狗符,回來找你,酬勞照付;若拿不回或者我們沒回來,你就自己想辦法,救命之恩的酬金記得送到長沙xxx碼頭找王管事(黑瞎子留的假聯系點)。”
這話說得直白甚至有些冷酷,但恰恰符合江湖規矩和t他們“不白嫖”原則,風險和責任劃分得清清楚楚。
吳老狗深知其中利害,毫不猶豫:“我在此等候二位佳音!一切小心!”他選擇相信這兩個神秘而強大的人,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事情商定。黑瞎子出去找店伙計,預付了部分銀錢(從吳老狗自己身上搜出的錢袋里拿的,記賬),安排店家之后幾日送飯換藥。
周舟看著這一切,心里踏實多了。這樣好,誰也不欠誰,辦事干凈利落。
夜深了,吳老狗在忐忑和傷痛中睡去。
周舟躺在軟布上,小聲對張起靈說:“小哥,明天要過亂葬溝啊……有點嚇人,但你們肯定沒問題!我會管好物資,絕對不掉鏈子!”
張起靈看了眼那小小的一團,手指無聲地拂過皮囊,算作回應。
油燈熄滅,房間陷入黑暗。黎明的行動,將是一次明確的交易,一次危險的追逐,也是周舟第一次真正參與并承擔后勤重任的團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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