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帶來的消息如同一聲驚雷,在后院炸響。
張啟山丟了東西?而且還是“極其重要”到需要封鎖整個碼頭、全城嚴查的地步?
黑瞎子臉上的嬉笑瞬間消失,變得凝重起來:“知道丟了什么嗎?”
李掌柜慌慌張張地搖頭:“不清楚啊黑爺!佛爺那邊口風緊得很!但動靜太大了,所有碼頭都被他的人圍了,許進不許出,每條船都要翻個底朝天!街上巡邏的兵也多了好幾倍,見著面生的就盤問!咱們……咱們會不會被牽連啊?”他顯然嚇得不輕。
張起靈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向外面。街道上的氣氛確實不同以往,行人神色匆匆,偶爾有穿著軍裝的小隊快步跑過,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緊張和壓抑。
“與我們無關。”張起靈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們昨晚的行動在城外義莊,且處理干凈了手尾,張啟山丟東西的時間與他們無關。
黑瞎子也冷靜下來,拍了拍李掌柜的肩膀:“老李,別自己嚇自己。佛爺丟東西,咱們這小茶館能知道啥?安心做你的生意,有人來問,就說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嗎?”
李掌柜連連點頭,這才稍微鎮定些,退了出去。
“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黑瞎子罵了一句,“解老九和霍仙姑還沒打發,張大佛爺又搞這么一出。這下想走都難了!”
周舟也緊張起來:“那張大佛爺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畢竟我們剛來長沙沒多久……”
“暫時不會。”張起靈分析道,“他的目標明確,是碼頭和船只。我們與碼頭無直接關聯。但封鎖不會持續太久,他遲早會查到城內。”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張啟山的搜查波及到城內之前,找到離開的方法,或者至少弄清楚星盤的秘密。
“啞巴,那星盤……”黑瞎子看向桌上,周舟已經默契地將臨摹的紙張取了出來。
張起靈拿起那些繪滿復雜圖案和符號的紙張,目光專注。周舟也跳上桌子,努力跟著看,雖然大部分都看不懂,但他發現那些微小的青銅器圖樣似乎可以對應到星盤的特定位置。
“需要參照。”張起靈忽然道。他走到墻邊,撕下了一整張舊年畫,露出后面灰白的墻壁。然后,他拿起一塊木炭,開始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和空間感知能力,在墻壁上快速勾勒出星盤的大致輪廓和主要結構!
很快,一個直徑近一米的、極其復雜的圓形圖案出現在墻壁上,雖然不如原版精細,但核心的同心圓、關鍵符號和節點都清晰可見。
黑瞎子和周舟都看得目瞪口呆。
“牛逼!”黑瞎子由衷贊嘆。
張起靈指著圖案核心那個抽象的眼睛符號:“這里,是樞紐,缺失。需要特定的‘鑰匙’激活。”他又指向那些散布的青銅器圖樣,“這些,是引導和穩定能量的‘錨點’。”
周舟看著那些錨點,忽然福至心靈,嘗試著將空間里那枚青銅獸首取了出來。獸首一出現,其上的陰冷氣息似乎就與墻上的圖案產生了微弱的呼應!
“小哥!你看這個!”周舟將獸首小心翼翼地放在墻壁圖案上對應其圖樣的一個節點附近。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獸首上的暗紅包漿似乎微微亮了一絲,圖案上對應的線條也仿佛被注入了微弱的力量,變得清晰了一點點!
“有用!”黑瞎子驚喜道,“快!小周舟,把那個鈴鐺也試試!”
周舟又取出青銅鈴鐺,放在另一個對應的節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