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fā)之際!
張起靈在被黑瞎子抓住的瞬間,腰腹猛地發(fā)力,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硬生生在空中扭轉(zhuǎn),雙腿灌注千鈞之力,如同戰(zhàn)斧般狠狠掃向最近的兩條石臂!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那石臂竟被他生生踢碎!碎塊落入霧中,消失不見!
其他石臂似乎被這狂暴的力量震懾,動作微微一滯!
趁此間隙,黑瞎子爆發(fā)出驚人的臂力,狂吼一聲,腰腹猛地發(fā)力,竟硬生生將張起靈從失衡狀態(tài)中拉回!同時借著繩索最后的回蕩之力,兩人如同被投石機拋出般,向著對岸洞口方向猛沖而去!
對岸射來的子彈追蹤而來,卻大多打在了空處或巖壁上!
噗通!噗通!
兩人重重地摔在對岸洞口邊緣的巖石地面上,滾作一團,堪堪躲過了洞口區(qū)域。那根承受了太多力量的繩索終于崩斷,帶著飛虎爪墜入了下方翻涌的濃霧之中,眨眼消失不見。
洞口外,槍聲停了下來,只剩下汪家人員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和峽谷中白霧翻滾的轟鳴、以及那令人心悸的石臂刮擦巖石的聲響。他們被徹底攔在了對岸!
洞內(nèi)一片黑暗,暫時安全了。
“咳咳……他娘的……差點就變成篩子或者石頭點心了……”黑瞎子喘著粗氣,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雨水混合的液體。他迅速檢查了一下周身,除了幾處擦傷和淤青,并無大礙。
張起靈也迅速起身,動作依舊利落,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他第一時間低頭,手指極快地探入皮囊,確認里面的小東西是否安好。
周舟被剛才那番天旋地轉(zhuǎn)的顛簸弄得頭暈眼花,但感覺到小哥的手指,立刻用細小的聲音回應:“沒……沒事……”只是嚇得夠嗆,小心臟還在狂跳。
“嗯。”張起靈低聲應了一下,算是安撫。
黑瞎子雖然聽不見周舟的聲音,但看張起靈的動作也知道那小東西沒事,松了口氣。“啞巴,你腳沒事吧?”他剛才看到張起靈踢碎了石臂。
張起靈活動了一下腳踝,搖了搖頭。他的身體強度遠超常人。
兩人稍作喘息,處理了一下身上的擦傷。周舟默默地從空間里取出清水和傷藥,借著皮囊的遮掩,由張起靈自然地取出使用。如果是不知道空間存在的話,在黑瞎子看來,只是張起靈準備充分,從隨身行李中取物。
稍事休整后,兩人才有暇打量他們所在的這個洞穴。
洞口并不大,但內(nèi)部卻異常深邃寬闊,像是人工開鑿出的甬道,一路向下傾斜,深入山腹。空氣潮濕冰冷,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類似水汽和某種礦物混合的奇特味道。巖壁光滑,覆蓋著滑膩的苔蘚,上面刻滿了與星盤和外面石塔上同源的厙族符號,越往深處,符號越密集復雜。
這里,就是星盤指引的入口!張家古樓或者說厙族圣地的通道!
“總算進來了。”黑瞎子點亮一根熒光棒,幽綠的光芒照亮了前方深邃黑暗的甬道,看不到盡頭。“這地方,一看就不是善地。”
張起靈的目光掃過巖壁上的符號,眼神凝重:“跟著我。別碰任何東西。”這里的每一個符號,可能都蘊含著機關(guān)或禁忌。
甬道一路向下,坡度很陡,腳下濕滑異常。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就只有隱約從深處傳來的、滴滴答答的水聲,更顯幽深死寂。
周舟的“環(huán)境危險度感知”在這里依舊維持在高位,但奇怪的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和混亂的情緒碎片反而減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古老、更加深沉、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威壓。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隱約傳來了微弱的水聲,不再是滴答聲,而是嘩嘩的流動聲。
甬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石窟。
石窟中央,是一個漆黑如墨的地下深潭,水面上彌漫著淡淡的寒氣,水聲正是從潭水流動的方向傳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天然石橋,如同獸脊般橫跨潭面,通向?qū)γ媪硪粋€黑黝黝的洞口。潭水漆黑,看不到底,仿佛連接著九幽。
而在深潭的四周,矗立著數(shù)尊巨大的、雕刻猙獰詭異的石獸雕像,它們?nèi)缤艺\的守衛(wèi),沉默地凝視著潭水和石橋,獸眼中似乎鑲嵌著某種漆黑的寶石,在熒光下泛著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