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夏
寄往北京的木箱,如同匯入大江的一滴水,在之后的兩個月里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漢堡港迎來了夏季的繁忙期,巨大的貨輪穿梭不息。表面上,“韋伯”先生的雜貨生意照常進行,但內部的等待卻充滿了無形的壓力。周舟的日常監控重點,增加了對北京方面文化用品流通領域的公開信息掃描,以及對德信隆貿易行極其隱秘的關注。
(周舟的意念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系統520持續監測北京相關文具批發、文化單位的公開報道、行業動態,以及香港德信隆公司的正常業務動態。任何微小的異常都可能意味著我們的行動是否暴露。’
‘簽到獎勵:【信息過濾精度提升(臨時)】??磥硐到y也知道我們現在需要從噪音中分辨出真正有用的信號?!?/p>
等待期間,黑瞎子刻意減少了所有可能與“那個圈子”產生關聯的活動,徹底沉浸于一個普通進口商的身份中。張起靈的靜坐調息則更加深沉,仿佛在提前適應未來可能需要的、更長久的潛伏。他們都知道,北京水深,盤根錯節,汪家的觸角在那里只會更深。
轉機出現在夏末一個悶熱的傍晚。黑瞎子從碼頭回來,沒有帶回任何直接的消息,卻帶回了一則聽起來毫不相干的傳聞。
“聽一個跑北方航線的老水手說,”黑瞎子擦著汗,語氣看似隨意,但眼神認真,“北京那邊最近文化單位好像在搞什么活動,采購了一批不錯的文具,分發下去了。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量不小,聽說筆墨紙硯都有?!?/p>
(周舟的意念立刻活躍起來):‘采購分發?這符合我們的預期!快,有更具體的信息嗎?比如哪些單位?’
“那水手也是聽人閑聊,說不細?!焙谙棺訐u頭,“只模糊提到有東西分到了區里的文化館、少年宮什么的……嗯,主要是豐富青少年課外活動用的?!?/p>
北京!文化館!少年宮!
這兩個詞讓三人的精神瞬間一振!雖然依舊沒有直接指向解家,但物資流向了北京的文化教育系統,并且與青少年活動相關,這大大增加了那批文具接觸到居住在北京的解雨臣的可能性!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表明他們精心設計的迂回策略,至少在第一階段是成功的,物資安全抵達并進入了預想的流通渠道。
(周舟難掩興奮,但依舊保持冷靜):‘這是一個好跡象!說明我們的渠道是安全的,方式也是有效的?,F在需要的是耐心,等待那微小的概率發生作用。只要有一小部分東西能通過正常途徑到解雨臣手里,就是勝利。’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為初步成功稍感放松時,周舟監控的系統520突然發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提示音。
【檢測到低頻加密信號碎片,信號源強度微弱,定位模糊(疑似華北地區),信號特征與數據庫內“范式加密”基礎結構有7。3%吻合度。備注:“范式加密”為高風險關注項,曾于部分高度隱蔽通訊中捕獲殘留特征?!?/p>
“范式加密?”周舟的意念瞬間緊繃,將這個技術術語轉化為黑瞎子和張起靈能理解的意思:‘有異常加密信號出現,地點大概在華北,很可能是北京方向。這種加密方式……非常罕見和特殊,根據極有限的記錄,可能與某些極其隱秘的組織有關。’
黑瞎子臉色一沉:“汪家?他們就在北京!”
“無法確定,但風險等級很高?!敝苤刍卮?,“信號非常短暫,內容無法破譯,但出現的位置和時間……與我們物資抵達北京并開始分發的時間點,存在巧合?!?/p>
這像是一盆冷水,澆熄了剛剛升起的些許暖意。難道汪家還是察覺到了什么?是物資分發環節被注意到了?還是這僅僅是一個與己無關的巧合?尤其是在汪家勢力盤踞的北京,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被放大。
“信號是針對我們,還是其他事情?”張起靈一針見血地問出了關鍵。
(周舟快速分析):‘無法判斷??赡芤唬和艏冶O控著所有進入北京的特殊物資流(尤其是與文化、古籍相關的),我們這批‘正常’的捐贈因為數量或品質引起了他們的例行檢查??赡芏哼@個信號與我們的行動完全無關,是汪家在北京進行其他活動時偶然泄露的(比如監視新月飯店或其他目標)。’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意味著危險并未遠離。汪家這張無形的網,在北京織得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密、更敏感。
“停止一切后續行動。”張起靈立刻做出決斷,“靜默。觀察?!?/p>
這意味著,在弄清楚這個加密信號的含義之前,他們絕不能進行第二次聯絡嘗試。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招致滅頂之災。尤其是在北京,那個解家、霍家乃至張日山都可能存在的復雜之地,貿然行動無異于自投羅網。
最初的喜悅被沉重的警惕所取代。他們拋出的塵埃似乎落向了正確的地方,但同時也可能驚動了潛伏在帝都黑暗中的狩獵者。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將進入更深度的靜默,像最耐心的獵人一樣,等待對方先露出破綻,或者確認這只是一場虛驚。而北京城里,那些故人與新敵的棋局,此刻與他們僅有微弱的、充滿風險的間接關聯。
漢堡港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但貨倉內的三人卻仿佛再次置身于黑森林的寒夜中,周圍是無形的眼睛和冰冷的威脅。與故鄉的連接剛剛建立一絲微弱的可能,就必須因這突如其來的警告而再次中斷。與汪家的博弈,從一開始,就容不得半分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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