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空調(diào),發(fā)出一聲輕響!
將江北辰的視線從暈開的水痕里拽回來。
他無意識摩挲著彈殼墜子,金屬涼意透過掌心滲進血管。
風柔雪剛放下的咖啡杯還冒著熱氣。
“我需要黑曼巴的定位。”他突然開口,聲音比空調(diào)風更冷。
周硯正在整理桌上的檔案,聞言動作一頓:“昨晚截獲的通訊記錄顯示,他用的是林薇的舊手機卡。”
說著將一部銀色手機推過去,“但信號源三小時前就斷了。”
江北辰接過手機時,屏幕因觸碰微弱亮起,僅剩1的電量標識一閃即滅。
他快速調(diào)出定位軟件,地圖上的綠色小點早在半小時前就停滯在郊區(qū)廢車場,此刻正隨著殘余電力逐漸暗成灰色。
金川設了活動監(jiān)測,一旦靜止超十分鐘自動報警,可追蹤程序因境外跳轉(zhuǎn)延遲更新,直到此刻才確認終端死亡。
通訊記錄里最后一條是發(fā)給某個未知號碼的短信:“目標已入甕。”
“查不到?”周硯湊過來,眉峰擰緊。
“服務器節(jié)點在境外,跳了七道防火墻。”江北辰拇指關節(jié)抵著太陽穴,后頸的肌肉繃成鋼索。
昨夜地下車庫那聲“找東西的”,風柔雪看到“趙啟年”簽名時發(fā)白的指節(jié),還有她按下郵件發(fā)送鍵時垂下的睫毛。
所有碎片在他腦中拼成一幅圖:那封審計申請,根本就是引蛇出洞的餌。
手機在掌心震動起來,是金川的視頻通話。
江北辰按下接聽鍵,屏幕里立刻彈出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流:“暴龍”技術組的追蹤界面上,所有關于“黑曼巴”的電子痕跡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湮滅,像是被某種精密程序吞噬的星群。
“頭兒,對方用了自毀協(xié)議。”金川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連林薇的社交賬號、銀行流水,甚至三年前的外賣記錄都清空了。這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到的。”
江北辰神色冷淡,手指重重壓在手機背面的防滑紋上。
他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兩下,撞得耳膜生疼。
這種被獵物反鎖在狩獵場的感覺,上一次出現(xiàn)還是在緬北叢林。
當時他帶著小隊追了毒梟七天七夜,最后在第七夜的暴雨里,發(fā)現(xiàn)對方早就帶著貨物從地道撤走,只留了具穿他戰(zhàn)術靴的尸體。
“老宅。”
他突然出聲,聲音沙啞不已。
周硯抬頭:“什么?”
“風柔雪提過,她母親婚前有處老宅。”
江北辰站起身,目光掃過客廳角落那扇緊閉的木門,那是她昨晚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