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門被神仆堵住,通風管道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前后夾擊的絕境中,江淵后背已滲出冷汗。他握緊手中的火焰短刃,目光掃過門口的三個神仆——為首的神仆鎧甲上刻著更復雜的金色神紋,長矛尖端泛著幽藍的寒光,顯然比之前被燒死的那只更強。
“把殘片交出來,饒你不死。”為首的神仆開口,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凡火再強,也擋不住神權的制裁。”
江淵沒有回話,右手悄悄摸向懷中的神印——嵇康說這枚烙印能掩蓋殘片的氣息,或許還有其他用處。他緩緩后退,后背抵住堆放畫框的木架,目光死死盯著神仆的動作,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就只能拼盡全力用凡火一搏。
“敬酒不吃吃罰酒!”
為首的神仆失去了耐心,長矛猛地向前一刺,幽藍的寒光直逼江淵的胸口!江淵側身躲閃,長矛“嗤”地刺穿了他身后的木架,畫框散落一地,玻璃碎片濺了他一身。
另外兩個神仆趁機從兩側包抄,長矛一左一右朝著江淵的四肢刺來,封死了他所有躲閃的方向。江淵心中一沉,指尖的火焰短刃已經開始黯淡——連續使用凡火,他的體力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懷中的神印突然發燙,一道金色的微光從他衣襟下透出。江淵腦海中瞬間響起嵇康的聲音:“神印引凡火,可布‘偽神紋’,騙出神仆的破綻!”
江淵來不及細想,立刻將神印從懷中掏出,右手的凡火猛地按在神印上!金色的神印與暗紅色的凡火接觸的瞬間,竟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凡火順著神印上的紋路快速蔓延,原本猙獰的烙印,竟浮現出與神仆鎧甲相似的金色神紋!
“這是……神紋?”
門口的神仆們愣住了,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為首的神仆盯著江淵手中的神印,聲音里帶著疑惑:“你怎么會有‘神侍印’?難道你是諸神的侍者?”
江淵心中一動——嵇康果然沒說錯,神印能騙住這些神仆!他強撐著疲憊,故意裝出冷漠的語氣:“放肆!我奉諸神之命,取回殘片,你們也敢阻攔?”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挪動腳步,朝著角落里的木盒靠近。神仆們面面相覷,顯然被他的話和手中的神印唬住了,長矛的尖端微微下垂,警惕地看著他,卻沒再貿然進攻。
可就在江淵的手快要碰到木盒時,為首的神仆突然冷哼一聲:“不對!你的凡火里沒有神權的氣息,是假的!”
識破了!
江淵心中一緊,立刻抓起木盒,轉身就往閣樓另一側的窗戶跑去。神仆們怒喝著追了上來,長矛的寒光再次逼近他的后背。江淵抱著木盒,猛地撞向窗戶——玻璃早已腐朽,“嘩啦”一聲碎裂,他縱身跳出窗外,落在博物館后方的小巷里。
身后的神仆也跟著跳出窗戶,緊追不舍。江淵不敢回頭,抱著木盒在廢墟小巷里狂奔,腳下的碎石硌得他腳底生疼,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染紅了木盒的表面。
“打開木盒,里面有‘避神符’!”嵇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急促。
江淵一邊跑,一邊用牙齒咬開木盒的搭扣——木盒里鋪著暗紅色的絨布,上面放著一張泛黃的符紙,符紙上畫著與古琴碎片相似的圖騰,還有幾行模糊的字跡:“琴身藏于舊市城隍廟,避神符可擋神仆追蹤,三日內需尋得,否則符紙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