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焦土,烈焰的余暉正在緩緩沉入死寂。
天穹恢復(fù)了死寂,唯有殘紅的火光,在灰燼中若隱若現(xiàn)。
六賢半跪在地,鮮血染透衣衫,每個(gè)人都傷痕累累,氣息虛弱到極點(diǎn)。
烈焰心臟在胸口跳動(dòng),卻布滿裂痕。
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撕扯他們的血肉和靈魂。
“咚——”
心臟震顫,火光暗淡,仿佛隨時(shí)可能徹底崩碎。
……
阮籍抬起頭,眼睛猩紅,嘴角溢血,依舊獰笑:
“媽的……咱們還活著,真是老天都怕咱們。”
王戎撐著斷矛,渾身顫抖,聲音低啞:
“活著……可火撐不久了。下一次,我們怕是連燃燒的力氣都沒有。”
向秀殘翼滴血,護(hù)在兄弟們周圍,低聲咬牙:
“如果火滅,我們都得死。那是不是……該想個(gè)辦法,把它徹底鎖死?”
山濤的雙掌焦黑龜裂,血與火混成一體,聲音沉穩(wěn)如鐘:
“鎖不住。它本來就是牢籠。唯一能做的……只有反過來,讓它成為我們的刃。”
嵇康抬頭,望著天空,指尖依舊扣著斷弦,冷聲道:
“血契……既然是牢籠,就該讓我們自己打破。我們?nèi)粢睿鸵滔卤人莸氖难浴!?/p>
……
烈焰心臟猛然一震,仿佛聽見了他們的意志。
劉伶的笑聲,在火焰深處響起,卻帶著從未有過的沉重: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想干嘛。可你們得想清楚,這一誓,若立下去……那就真是背水一戰(zhàn)。沒退路了。”
阮籍咧嘴大笑,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哈哈哈!老子從來沒想過退!”
王戎雙手緊握斷矛,眼神燃燒:“兄弟一日,矛焰不滅!”
向秀張開殘翼,血火簌簌而落:“翼在,人不滅!哪怕化灰!”
山濤雙掌合攏,血與火凝聚成符文:“火印鎮(zhèn)世,誓死守兄弟!”
嵇康低聲,音色沙啞,卻像鋒刃般刺透空氣:“絕響未終,烈焰不滅。”
劉伶大笑,笑聲震得烈焰心臟轟鳴:
“哈哈哈哈!好!老子酒鬼一生,就等這一刻!來吧!咱們七個(gè),今天立下最后的誓!”
六賢彼此交換了一個(gè)眼神,那其中再無迷茫,唯有將一切置之度外的絕對(duì)信任與同步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