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襟,急聲懇求道,“顧硯之,救他,快救他,求你送他去醫院。”
“蘇晚我沒事。”林墨謙出聲安慰她,看得出來蘇晚嚇壞了。
顧硯之轉身朝手下快速示意,“藥箱。”
訓練有素的保鏢迅速取來藥箱替林墨謙緊急包扎,林墨謙也配合保鏢的包扎,他現在的情況最重要的是先止血。
顧硯之的目光落在蘇晚臉上,身上,默默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最終,他啞聲問,“你受傷了嗎?”
蘇晚搖搖頭,目光始終緊盯著林墨謙,毫不掩飾的關切與心疼。
林墨謙的目光也望著蘇晚,兩個人互相注視著對方。
“你的傷——”蘇晚輕聲問林墨謙,聲音里帶著輕顫。
“皮外傷。”林墨謙笑了一下,目光與顧硯之在空中相遇。
這一刻,兩個男人仿佛達成了無聲的共識,——有些仗,輸了就是輸了。
“李智,送林少校和蘇小姐去最近的醫院。”顧硯之在林墨謙包扎后好,第一時間發出了命令。
蘇晚站起身,搖晃了一下,顧硯之立即伸手扶住了她,蘇晚的腿剛才被扭傷了,她剛走兩步,顧硯之就發現了,他低沉道,“我送你上車。”
下一秒,他將蘇晚打橫抱起,林墨謙側身看來,兩個人的目光撞了一下,仿佛在保護蘇晚這件事情上,都達成了共同的默契。
蘇晚被送上李智的車,林墨謙從另一邊上車。
車門關上那一瞬,顧硯之感覺心臟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塊,他站在原地,目送著載著蘇晚與林墨謙的車漸行漸遠,直至尾燈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他緩緩轉身,夜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眼底最后一絲溫度褪盡,只剩下駭人的猩紅,眼角似有淚影閃過。
“帶過來。”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綁匪頭目被粗魯地拖到他的面前,還沒求饒,顧硯之已經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肋骨斷裂的脆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誰指使的?”顧硯之蹲下身,揪著綁匪的頭發迫使他抬頭。
“饒命——是我們糊涂,我們錯了,顧先生,求你放過我們——”頭目吐著血沫求饒。
顧硯之眼神厲色閃爍,拳頭再次擊向他的臉,不知道打了多少拳,直至綁匪徹底昏死在他腳邊,他才停下動作,撐著膝蓋劇烈地喘息。
月光下,這個向來矜貴從容的男人第一次顯露出狼狽無措。
誰也不知道,在今晚他失去了什么。
一名保鏢默默遞上了手帕,顧硯之接過擦干凈了手掌,走向了他的車,“讓警方過來處理,我要這些人牢底座穿。”
坐進車里,保鏢迅速上車,他揉著眉宇,腦海中浮現是全是蘇晚望著林墨謙的眼神,——那是他曾經擁有卻親手推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