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隱約傳來父親陳大山粗聲粗氣的聲音。
“讓她滾回來!”
“讀了幾年書真當自己是城里人了?連親弟弟都不管!”
“養她這么大有什么用?!早知道當初一生下來就該掐死!”
“我兒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她沒完!”
溫允瓷捏著手機,心想,陳康年去公司找她?還被人打了?
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今天也沒見到陳康年,沒聽到任何風聲。
裴氏的保安訓練有素,最多是攔著他不讓進,絕不可能動手打人。
還打到鼻青臉腫的地步……
她整理好思緒,開口道,“我結婚是我的事,沒必要向你們匯報?!?/p>
“陳康年去我公司,被趕出去,是他咎由自取?!?/p>
“我沒有這樣的家人,從今往后,你們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p>
說完,不等那邊反應,她直接掛斷了電話,將這個號碼拉黑,設置了拒聽所有陌生來電。
她站在原地,背對著裴硯深,肩膀微微起伏。
咒罵好像還縈繞在耳邊。
見狀,裴硯深的手臂環過她的腰,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他的下頜抵在她發頂,“別聽,別想。”
溫允瓷身體先是一僵,隨即慢慢放松下來,靠進他懷里。
鼻尖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撫平了她心頭的躁郁。
她有點想笑。
她和裴硯深,像兩個小苦瓜湊在一起。
他的家庭一團亂,她更是糟心透頂。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但不顯尷尬。
溫允瓷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輕聲問,“裴硯深。”
“嗯?”
“陳康年的事,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