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陸玦到底怎么了?她寧可面對他那張不茍言笑的冰塊臉!
就算再不情愿,為了應(yīng)付太子,張知玉只能和陸玦維持著詭異的互動。
兩個人沉默地給對方夾菜,一來一往沒有眼神交流,也都不說話。
好在太子后來有事離席沒再露面,宴席甫一結(jié)束,張知玉便腳底抹油光速離場。
她離開時隱約聽到有人喊自己,張知玉非但沒停下,還跑了起來,一坐上馬車,就催促車夫立即返程。
別院門外,各家親眷依依不舍作別,相約下次再見。
不起眼的角落里,陸玦與陸頌章之間的氣氛僵得可怕。
“大家都以為她死了,為何不繼續(xù)讓所有人這么以為?把她拖回陸府你就如愿了?為什么要戳穿她的身份!為什么非要她回陸府!”
陸頌章極力壓低音調(diào),咬牙切齒盯著陸玦。
陸玦此人陰沉冰冷,他從小就不喜歡這個三叔,甚至有些怵他。
眼下陸頌章被憤怒沖昏頭腦,哪管的了那些。
陸玦跟留王世子走得近,大家都默認(rèn)陸玦是留王的幕僚。
太子今日賣陸玦一個人情,是想拉攏他,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便是借此膈應(yīng)陸玦和留王府,陸頌章很清楚,陸玦更清楚!
這樣的機會,是陸玦‘送’到太子手里的!
如果他沒有戳穿張知玉的身份……
陸玦面無表情摩挲著輪椅扶手,仿佛自言自語:“我為什么非要這么做?”
他冷嗤一聲,淡漠地睨著陸頌章:“你很清楚,不是么?”
陸頌章面色一白,抬起手不可置信地指著他:“你,你!”
“至少她不會在陸府出一眼。
“別天天那么幼稚,很煩。”
別看陸玦平日里冷著臉,但鮮少特地?zé)┱l,只有極個別例外,陸頌章算一個,葉徐行算一個,這兩人陸玦都懶得搭理。
這一日,陸家所有人心情皆不平靜。
張知玉回到住處時太陽已然落山,園子里已亮起燭火,琴心正在檢查燭臺上的燈罩是否蓋好。屋內(nèi)所有燭火所用的燈罩都比尋常的要厚,確保瞧不見火焰。
“小姐!今日赴宴可還順利?”琴心一見她臉上立馬揚起笑,快步走過來扶著她到桌前坐下,“奴婢想著您在宴席上興許吃不好,特地做了好些您愛吃的菜。”
菜都是酸辣口的,有助于開胃。
若是在平時,張知玉定要吃上兩大碗米飯,可今日真是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