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河岸走,在橋頭買了一包煙,兩人才慢悠悠回轉。
一路上羅祥都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厲氣息。那包煙被他拆開,一根煙叼著卻沒點燃。那煙盒紙包裝被他拆開,展平,隨后他的手指快速動作,不一會兒,一只紙折的飛鶴就出現在他手上。
蘇晚櫻偷看,可從頭到尾,羅祥也沒再和她說話。
回到路口處,羅祥才停下了腳步。
“我就送你到這吧。”
這一路走來,他似乎又變回了以前的羅隊。
“好!已經麻煩你很久了,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吃飯。”感激的話說多了,就不值錢了。還不如來點實際的。
“好啊!我可先說好,我的嘴可是很挑的。一碗餛飩肯定不能打發我,再怎么樣,也得兩碗!”
“行,我請你吃東坡肉。如果運氣好,再請你吃北市烤鴨。”
“舍得大出血?”
羅祥突然湊過來,從遠處看,兩人的腦袋挨得很近,很親密。
蘇晚櫻不自覺往后退了退:“羅隊說笑了。蘇家好歹也是紅色資本家。爛船還有三斤釘呢,請恩人吃飯這點錢,還是能摳出來的!”
羅祥的目光往她身后遛了一圈,隱晦的露出了得意的笑。
這才重新站直整理下衣服:“下次,這話你可千萬不要再說。再怎么說,現在我也是革委會的人。當然,如果有人敢找你麻煩,你盡管來找我。我一定……包你滿意!”
最后一句,他說得分外意味深長。
蘇晚櫻臉色變了。
羅祥大笑著離開。
看著車開走,蘇晚櫻才整理思緒返回。
周敘懷沒走,正襟危坐在客廳凳子上。看到她返回,臉色似乎沒有多大變化。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
“晚櫻。”
他打斷她未完的話:“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我之間,用不著這些虛禮。”
“廚房我收拾好了,院子也掃過,之前你丟在半道上的自行車,我也補好送回來了,就停在外面的院子里。這是鑰匙……”
他把鑰匙抵給蘇晚櫻。
蘇晚櫻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面對羅祥時,她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能一路侃侃而談。
再度面對周敘懷時,她卻覺得自己好似變成了鋸嘴葫蘆。明明想好生哄哄他,可心里就是生他的氣!
她也知道自己好沒道理,卻不想要他哄。
偏偏又希望對方能懂她的心思,知道來哄她。
矛盾的內心,讓她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