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這是個硬傷。
馮柏華決定大膽一回,這邊封家的人剛逃,他馬上出手,被懷疑的可能性會小一些。
第二天他背了個包,丟下一句出去找錢做啟動資金,就走了。
路還沒通車,他冒險走了山路,洪水過后的山路尤其難走,花了比平時多三倍還多的時間才回到國道。
然后輾轉坐上摩托車、大巴車,第二天中午才到n城。
如果是平時路通順的話,也大半天就能到,現在硬生生地多花一倍時間。
n城比l城大許多,算是個三線的小城市。
之所以選擇這里是因為前世他在這里工作過,對這里比較熟悉。
車站的廁所里,他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易容,用黃梔子水,把臉洗得蠟黃蠟黃的,眉毛加粗,幾天沒刮胡子,下巴多出一圈胡茬,也不用理,再點上好幾顆大黑痣。
鏡子里面是一個滿臉病容的大麻子臉,頂著一頭黃毛,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他感覺就是他爸在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出他來,他相當滿意地吹了一聲口哨。
剛出女廁所的兩個年輕姑娘,邊喊“流氓!”,邊跑遠了。
馮柏華完全不尷尬,說明他現在的形象很給力,他甩甩頭發走出了車站。
先去二手市場,在地攤上買了幾枚古幣,然后去城西。
馮柏華根據前世模糊的記憶,穿行在濕漉漉的、掛著“嚴厲打擊投機倒把”標語的巷弄里,最終在一家招牌歪斜、寫著“誠信典當”的鋪子前停下。
鋪面昏暗,玻璃柜臺里只零零星星擺著一些玉石,只有一個戴著老花鏡、正在聽收音機里粵劇的老頭。
老頭看起來面善得很,笑瞇瞇的,看到馮柏華進來,立即放下手里的報紙,用帶著濃重當地的口音,問“后生仔,你當咩啊?”
馮柏華沒說話,從包里摸出一條用紅布包著的一根小黃魚,輕輕放在玻璃上。
金條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折射出誘人的光澤。
眼睛一亮金光四射,“只有一條?”
“得看你開什么價了。”馮柏華很淡定。
聽他這么一說,知道眼前的人是個大客戶,老頭起身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