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憐神色淡淡,沒做回應。
還有一年就饑荒了,她做什么都沒心思,要盡快在木簪空間里囤夠糧食,沒有保命的手段,就還會像前世那樣任人欺凌。
不過現在就和離,她還沒那么善心。
在荒年,她要把陳朗欠她的全都討回來。
次日。
李父給李相憐做了一個輪椅。
李相憐坐上輪椅,被爹娘推著前往陳朗所在的小院。
一家三口低聲交談著。
“憐兒,和離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待爹娘和族老商議一番,這次先陪你把東西收拾到家里,你就在家里住著。”
“爹娘,我不著急和離,陳朗畢竟是村里的秀才,族親不可能同意和離的。”
話音未落,屋子里竟傳來一聲凄厲慘叫。
“爹爹,我肚子好痛……”
爹娘帶著李相憐快步進屋,只見陳朗抱著兒子,兒子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止,外褲也慢慢濡濕,散發著一股惡臭,他眼中閃過一絲憎惡,惡狠狠瞪向李相憐。
他吼道:“你怎么才回來,兒子病了你不知道嗎!”
李相憐壓下心底快意,軟聲道:“我腿斷了,你也不問一句,我都把徐郎中讓給兒子看病了,你還怪我?”
女人的鳳眸中翻涌著失望的情緒,殷紅的唇瓣緊緊抿著,顯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以及絲絲難以壓抑的惱怒。
陳朗怔然,眼底的怒意瞬間消散。
李相憐的性子雖比不上采珊,但這張臉卻怎么看都不膩。
可她向來言聽計從,怎么突然用腿上埋怨自己?
難不成是發現他在山上設置陷阱,故意讓她斷腿了?
陳朗還在疑神疑鬼。
李相憐默默看向痛得打滾的兒子。
徐采珊醫術不精,她昨天特意哄著她來給小白眼狼治病,也算是為前世的仇怨索取了一點利息。
趁著陳朗愣神,李相憐連忙轉著輪椅來到自己的樟木箱子旁,這是她帶來的嫁妝,可翻遍了箱子,她都沒能找到自己的那支木簪。
一瞬間,李相憐渾身的血液似是凝固了。
她勉強鎮定:“夫君,我的簪子呢?你是不是拿走了?”
“相憐,是你讓我帶徐大夫來給兒子治病的,簪子已經抵給她當診金了,你不要胡攪蠻纏。”陳朗眼中閃過一絲躲閃。
他根本沒給徐采珊,而是提前藏起來了,他本打算用這個簪子作為考驗李相憐的獎勵,如果她通過斷腿的考驗,就把簪子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