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看清書冊最后一句話,李相憐的心緒才平靜下來。
所謂痛感,自然來自于他人的喜怒哀樂,自身的痛感無法令空間升級進化。
這支簪子的上任持有者就是走了歪路,世間的痛感有限,他竟然主動制造疼痛。
到最后,木簪無法承載龐大的痛感,空間碎裂后,就只剩下眼前這么一點了。
李相憐深吸一口氣,看來,不是不能刻意制造痛感,只不過要控制。
且不能傷害和牽連無辜之人。
不能被誘惑所驅使。
離開空間,這支簪子就化作流光,徹底融入她的身體,再也不用擔心丟失了。
李相憐推開門,正要滑動輪椅,一時沒反應過來,斷腿瞬間被女兒死死抱住。
她痛得雙唇微微顫抖,試圖推走陳璇。
可陳璇好似發了瘋,李父李母都拽不動她。
陳璇和陳玨早就知道爹爹的身份。
也清楚爹爹在考驗娘親。
眼下瞧見娘親抱著包袱出來,又屏退了外人,生怕娘親發現爹爹的秘密。
陳璇仰著小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是說不出的可憐:“娘親不要走,是璇兒惹娘親生氣了嗎?娘親還傷著,怎么好自己收拾那么重的東西,璇兒來幫娘親好不好……”
說著,竟伸手去翻李相憐懷中的包袱。
陳璇似是想起什么,語氣格外急切:“娘親,爹爹說他許多重要的策論都放在家里,娘親您……沒偷拿吧?”
可她的終究稚嫩。
聞言,李相憐心中的疼惜驟然消散。
她釋然一笑,聲音漸冷。
“璇兒,你把話說清楚。”
李相憐容不得女兒這樣污蔑,她忍著腿上的劇痛,用力把陳璇的衣領揪住。
此刻陳璇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臉煞白,連忙搖頭:“娘,是我記錯了,爹沒放策論在家里……”
李父氣不打一處來,將陳璇拖到外面,粗獷的聲音隱隱傳進來:“你娘舍不得教訓你,我今天非要讓你長長教訓!哪有誣賴親娘偷親爹的東西的!”
聽著女兒越發尖銳的哭聲,李相憐微微蹙眉。
李母還以為她心疼了,忙說:“放心,你爹有分寸,打不壞璇兒的,璇兒真是被教養壞了,男人養家是天經地義,她怎么還說你偷東西呢?何況你這東西都是咱們帶來的。”
原本滿心疑竇的李相憐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