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下雪的時候還能吃點(diǎn)雪解解渴,現(xiàn)在冰雪融化后,地上的水渾濁不堪,但為了生存,還是會去喝那渾濁的水。
劉壯等人都看向李相憐,話語權(quán)在她這里。
只要她說救,大家就會出手相救。
李相憐知道大家什么意思,她轉(zhuǎn)過身看向其他地方。
“李相憐,你不能、不能見死不救!”
李相憐有些惱怒,扭頭便看到陳朗朝著自己爬來,她不由得笑了,“陳朗,你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綁架我?你這人的臉皮兒如此厚呢?我李相憐欠你的嗎?”
“對,你就是欠我的,我知道,我的那些錢是你拿走的,錢莊的錢也是你取走的。其實(shí),你早就知道我不叫陳朗,本名叫趙朗對嗎?”
李相憐愣愣地看著他,“故事編的不錯,下次別編了。至于你說的什么錢,我沒見過,不知道。再說,就算是我拿的又如何?當(dāng)時我們本就是夫妻,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在打理,你連莊家地都沒有下去過,你藏私房錢還有理了?”
陳朗面色蒼白了幾分,肚子餓的前胸貼后背,胃里十分難受,“相憐,我說這些并不是要你給我銀子,你就給我一口吃的,行嗎?算我求你了。”
李相憐嗤了一聲,“方才還說我見死不救呢,話術(shù)又改了?還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沒吃的。”
眾人這才嘆息著,小聲道:“是呀,大家都沒吃的了,也還在想法子怎么辦呢。”
“可他們都是咱們自己村的,難道就這樣見死不救嗎?”
“想救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吃的呀,你有嗎?這十日都是靠著人家相憐,物資都吃完了,哪兒還有什么吃的。”
“哎,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劉壯嘆息一聲,“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陳朗拽著她的衣服,“相憐,就算你不救我,也要救救玨兒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李相憐扭頭看向草垛旁邊躺著的陳玨,此時正昏迷不醒。
陳璇仰頭看了她,小聲道:“娘,我們救哥哥嗎?”
劉思思扶著她的雙肩,“可是我們也沒有東西了呀,怎么救?”
陳朗見李相憐面色毫無波瀾,憤恨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為什么會如此記恨我。就算我以前好吃懶做,就算我背著你和徐采珊好上了,那都是我的對不起你。可孩子們做錯了什么?玨兒也是你的兒子,你怎么就如此狠心?”
李相憐一個字兒都不想聽他說,更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她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便要走。
“李相憐!”陳朗大喊一聲,看著她停下來并未回頭,放出狠話,“今日你們只要有一個人愿意救救我的兒子,他日我必定會百倍千倍的報(bào)答他。若沒有人愿意出手,他日我成為侯府世子,必定會向諸位討伐今日的恥辱,尤其是你,李相憐。”
“你要走了,以后你我二人必將勢不兩立,我一定會處處打壓你,讓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
眾人震驚,李父咬牙切齒,拿出鐮刀,“好哇,你居然還敢威脅我們。鄉(xiāng)親們,陳朗如此威脅我們,如今落在我們手上,就絕對不能讓他活下去,否則咱們以后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劉嬸子嚇壞了緊緊挨著李母,“怎么如此嚇人,這陳朗也太壞了。”
李母深吸一口氣,“一只腳都已經(jīng)踏入鬼門關(guān)了,居然還想著威脅我們,以前想著殺人犯法,可如今天下都不太平,餓殍無數(shù),多一個死人又何妨!”
“對,多一個人死人又何妨!”
“對,威脅我們,就殺了他!”
劉壯跟著道:“殺了他!”
陳朗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們居然要?dú)⒆约海麌樀眉泵ν笸耍蟮溃骸安灰獨(dú)⑽遥义e了我錯了,我剛剛是胡說八道的,我其實(shí)根本就不是什么侯府世子,我是騙你們的,我只想要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