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因神色一黯。
靳漠沖好了咖啡,倒了一杯遞給她。
骨質(zhì)瓷通透漂亮,可即便裝了滾燙的咖啡,依然透著一股涼意。
淡漠涼薄,就像眼前這個人。
按理說生在傅家,又是傅惟聲的第一個兒子,長子嫡孫全占了,應(yīng)該是整個傅家最金尊玉貴的那個。
他的是別人一輩子無法企及的終點。
然而靳漠的,偏離了航線。
還不到一歲就被仇家拐走,幸而在海城被一對老夫婦救下。
老爺子正是船務(wù)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也是在海上跟風(fēng)浪斗爭了一輩子的老船長。
靳漠看向桌上照片。
照片里的他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被爺爺寵溺的抱在懷中,爺爺握著他的小手去抓船舵。
從那以后他便跟爺爺一樣,在風(fēng)浪中成長起來。
爺爺奶奶給他起名靳漠,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他。
直到他十歲那年,被傅家找了回去……從此再也沒有風(fēng)平浪靜。
靳漠閉了閉眼睛,思緒回籠。
“姑媽,你這么急匆匆的跑來海城找我,不是來替傅惟聲說話的吧?”
“當(dāng)然不是!”傅惟因笑起來,“我替他說話?我巴不得你們父子的結(jié)永遠解不開!”
“我來找你是有正事。”傅惟因輕咳兩聲,“關(guān)于瀾風(fēng)資本。”
“嗯。”靳漠點點頭。
并沒有意外,而且他早算到傅惟因要來找他。
“瀾風(fēng)最近剛收購了海城這邊的卓越集團,資金方面挺緊張,需要傅氏輸血。”
傅惟因抿了一口咖啡,直說:
“你也不用繞彎子,這血能不能輸,能輸多少,你今天給我個準(zhǔn)話。”
“不行的話,我早點想別的辦法,咱倆都別浪費時間。”
靳漠勾唇,姑媽比父親年齡小多了,兩人能力卻是云泥之別。
傅惟聲能把一手好牌打個稀爛。
而傅惟因性格果敢,一手爛牌能打成王炸。
所以靳漠也不跟她廢話,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這血能輸,但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