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祥并沒有著急開口,拿起桌上的兩個空碗就開始倒酒。
將兩個碗都倒滿后,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碗看向趙員外:
“趙叔,我就是來陪您喝酒的,能有什么事啊。”
說完便一口將碗中的酒悶了。
趙員外撇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是為了小茜來的吧,我還是那句話,想要娶小茜就讓陳家把地賣給我,不過我看你是沒這個機會了。”
說著指了指桌上正中間擺著的狍子肉:
“看到這盤肉了嗎,陳俊那小子為了借個驢車,直接送了兩斤肉過來,我還聽說他還留了有二十斤肉自己吃,陳家現在不愁吃不愁穿又怎么會賣地。”
李永祥頓時臉一黑,陳俊打到狍子的事他又怎么會不知道,不然他今天也不會來了。
不過他是真想不通,這個趙員外為什么非要陳家的那幾畝地。
“趙叔,其實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你非要陳家的那些地,一共也就十畝地,整個三崖村一百六十畝地,有一百畝都在您的手里,您至于要那十畝地嗎?”
聽到這,趙員外不由地冷笑一聲:“好一個地都在我的手里,在不在我的手里你們清楚。”
趙員外本名趙金龍,祖輩就是三崖村的,但都是做些小買賣。
到了趙金龍這一輩生意才開始做大,甚至一路做到了南方,不過好景不長,這些年大周是越來越亂了。
當朝天子為了名聲大興土木,又是修運河,又是修長城,還時不時出征打仗,這國庫早就空了。
國庫一空,百姓的日子也難過,商稅一加再加,徭役也是連綿不斷。
這樣的暴政下,難免會有百姓走上造反的路,這南方已經鬧起來了,趙金龍的生意也不好做,索性就全賣了,帶著財產回到了這三崖村。
趙金龍也知道不能坐山吃空,正好里正找上了他,說給他介紹個好生意,讓他把三崖村的百畝地全給租了。
趙金龍一想還有這好事,只要租了地,那不就是地主了,當即就答應了,后來他才明白這些地就是燙手的山芋。
隨著國庫空虛,這租金也越來越高,租金高就算了,他還得交稅,這一百畝地,光稅就一大筆錢。
趙金龍幾次找里正想退租,都死活不同意。
再加上這兩年是荒年,地里的收成不好,他交完租金和稅,再結完佃戶的工錢,根本就沒剩下什么了。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趙金龍知道不能再靠租地了,他得有自己的地才行,至少不用再交租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