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聿在說了祝賀楠幾句后,這才像是剛剛發現陸恩儀一樣,煞有介事地將目光轉向她。
那一瞬間,他身上凌厲迫人的氣場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柔光包裹,眼神也變得深沉復雜。
“你最近怎么樣?”他走到陸恩儀面前,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步的距離。
“怎么會這么巧,在這里撿到祝賀楠?”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專注到讓陸恩儀產生了一種被他牢牢鎖定的錯覺。
陸恩儀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半步。
她言簡意賅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她看了一眼手表,公式化地說道:“既然現在祝賀楠已經沒事,你的任務也完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工作?!?/p>
她轉身就要走,手腕突然被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手攥住。
陸恩儀腳步頓住了。
“我這么遠,又是飛機又是車的趕過來,你就打算用這兩句話把我打發走?”商執聿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帶著委屈。
“哦?”陸恩儀挑起一邊眉毛,“那你大半夜坐著直升機鬧出這么大陣仗,到底是因為擔憂祝賀楠出事趕來,還是因為,我在這里?”
商執聿避而不答,可他那雙深邃如夜的眼眸,卻在一瞬間泄露了所有的答案。
他就是為她而來的。
站在一旁的祝賀楠瞬間感覺自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亮的電燈泡。
他看看自家三哥那副丟盔棄甲的模樣,又看看陸恩儀鎮定的臉,立刻意識到自己只是那個被順帶提及的借口。
他干巴巴地笑了兩聲,用盡了畢生的演技,裝作什么都沒看懂的樣子:“那什么……我先進去看看顧芮的情況,你們慢慢聊。”
說完,他腳底抹油,幾乎是逃也似的溜進了住院樓,將這片充斥著無形硝煙的小花園,留給了這對夫妻。
祝賀楠一走。
商執聿放低了姿態好脾氣的笑,聲音也放軟了,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我這不也是……想關心一下你?!彼⌒囊硪淼卮朕o,“你都出來好幾天了,一次也沒給家里聯系過。軒軒都問了我好幾次了,說媽媽什么時候忙完,他什么時候能給你打視頻電話?!?/p>
聽到兒子的名字,陸恩儀有了一絲松動,她勾了勾唇。